第7章

　　就算是十二歲就能掌握掌仙術的野原琳……第壹次接觸醫療忍術時也沒他學的這麽快。
　　伊藤在心裏感嘆了壹下四代目大人似乎總能遇到具有罕見醫療天賦的小忍者，註意力就又轉回到了眼前的春野葉身上。
　　這個年紀的小忍者很難靜下心來學習。
　　六年時間，能熟悉三身術的用法就已經可以算是勤勉了。
　　醫療忍術的枯燥又豈止是三身術的四倍、五倍？
　　現在就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適合醫療忍術的話，或許反而會讓他心生懈怠。
　　想到這裏，醫忍伊藤的神色嚴肅了下來。
　　“妳能學會止血術，這很好。”他說道：“但是妳看魚身上的傷口。”
　　伊藤指了指刀痕兩端那些已然彌合的部分：“明明只是想讓它不再流血，但最終達成的效果卻遠遠超出了這壹點……證明妳對自身查克拉的控制還是不夠精煉，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靈活使用陽遁查克拉。”
　　三四十歲的醫忍壹邊連續不斷地說著關於陽屬性查克拉性質變化修行的要點，壹邊拉著春野葉的手臂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直到終於把春野葉推出了房門外，伊藤砰的壹聲把門關上了。
　　“回去以後不要忘記去圖書館背書。”醫忍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還有，明天再來！”
　　春野葉看著眼前棕色的門板，剛想說點什麽就被伊藤最後的兩句話噎回了喉嚨，只能離開了。
　　出了醫院以後，在忍村裏已經稍微有了些名氣的小黃毛轉身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春野葉就此正式開始了醫療忍術的修行。
　　白天在木葉醫院分擔醫忍們的工作，晚上下班後自己去補上欠缺的基礎知識。雖然說起來好像很累，但根據春野葉自己的體感，還是比在忍者學校修行體能的時候輕松壹點。
　　平時很溫和的中忍老師在訓練場上可壹點都不慣著他們這群小孩子……每個人都被他練到極限、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過。
　　等到假期接近尾聲的時候，醫忍和護士們基本都認識了這個天賦異稟的小黃毛。偶爾醫忍不在、患者病情簡單的情況，春野葉也能獨立給患者做些應急處理。
　　“小葉！”
　　深金發色的小忍者抱著大醫療箱從木葉醫院的走廊上走過，導診臺的年輕護士笑嘻嘻地探出頭來，趁機伸手揉了壹把春野葉始終炸著卻很柔軟的短發。
　　春野葉微微屈膝，成功在護士姐姐把手伸向他的臉頰前壹個滑步逃走了。
　　“真是的……這小鬼越來越不可愛了。”
　　年輕護士搖了搖頭，轉身就看到導診臺前已經來了病人。衣服上有著宇智波族徽的中年上忍牽著看起來還沒上學的小孩子。
　　“妳好。”
　　宇智波上忍抿了抿唇。
　　“鼬……這孩子在修行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所以我帶他來找醫療忍者。”
　　所以病人是這個宇智波小忍者？
　　年輕護士蹲下身，壹眼就看到了鼬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燒傷和忍具劃出的淺淺血痕。
　　似乎不是很嚴重。
　　護士站起身來，剛要去找醫忍步子就又頓住了——她記得今天是伊藤值班，但他說有點急事要做會晚點來。本來沒什麽事，現在有了病人就麻煩了。
　　不過木葉醫院的範圍內，還有壹個人能使用醫療忍術就是了……
　　護士心思電轉，做出了決定後對著宇智波的上忍笑了壹下：
　　“這孩子是叫鼬嗎？交給我吧。”
　　得到了家長的同意後護士單獨領著鼬走進科室，對著櫃子旁幾乎完全被堆疊的醫療包遮住了的身影說道：
　　“葉醬，怎麽樣，妳的工作剩下的還多麽？”
　　“！”
　　斜著放在櫃子頂落灰的醫療包正好這個時候滑落了下來，砸在了堪堪露出壹點的金毛腦袋頂上。
　　“也就是在伊藤大人回來前把這些東西裝回去而已……怎麽了？”
　　春野葉拿開掉下來的醫療包，直起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相熟的護士手裏牽著壹個小宇智波。
　　認出他的宇智波身份所花的時間只是壹瞬，已經進入醫忍工作狀態的春野葉註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他的胳膊上。
　　燒傷。很明顯的火遁痕跡。
　　還有苦無和手裏劍所致的切割傷。不過傷口倒是不深，應該是訓練時失誤導致的。
　　仔細檢查了壹番後，春野葉覺得他的傷勢還在自己所能處理的範圍之內。
　　“我來吧。”
　　春野葉放下了宇智波小忍者的手臂，“應該不用等伊藤大人回來了。”
　　年輕護士等的就是他這句。立刻喜形於色，壹邊小聲說著“這下沒事了”“警備部隊又怎麽樣，我才不怕呢”之類絮絮叨叨又難懂的話，壹邊迅速轉身離開了。
　　“……”
　　宇智波鼬沒有對護士明顯在隱瞞著什麽的行為做出評判。
　　要給他治療的到底是醫忍、護士還是看起來大不了他幾歲的小忍者，這種事情在他心裏怎麽樣都好。從來都不重要。
　　鼬垂下眼睛，微微出神思考著剛才聽到的那個音節。
　　you。
　　和爸爸當時所說的、勝過了寫輪眼的忍者……有著相同發音的名字。
　　會是壹個人嗎？
　　還是說只是讀音相似呢？
　　短發少年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變得凝重了壹點。
　　“！”
　　宇智波鼬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手臂上不時傳來灼痛的燒傷處突然彌漫開壹陣清涼的觸感，激得他下意識把胳膊往回抽了抽。
　　“抱歉抱歉。”
　　正在使用醫療忍術的春野葉擡起頭，習慣性彎起眼睛笑了壹下。
　　“看妳的臉色不是很好，我猜是因為傷口很痛的緣故，所以多用了壹點查克拉。”
　　結果好像並不是這樣。
　　幸好他現在只是實習生而已，不是已經上崗的醫忍——不然的話可能就要吃投訴了。
　　“好了。”
　　陽遁查克拉熒綠色的光芒逐漸融入傷口，新的細胞和組織有條不紊地生成。春野葉如今對使用醫療忍術已經很有經驗了，幾乎是在傷口愈合的同時就切斷了查克拉的輸送，不會浪費壹絲壹毫。
　　“妳再感受壹下，還有哪裏會痛嗎？”
　　沒有了。
　　剛剛還隱約滲血的傷口如今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壹點幻痛都沒有留下。
　　宇智波鼬本來想這麽說的。至少要表達感謝，再禮節性地誇贊對方的醫療忍術技藝。
　　短發的宇智波少年抿了抿唇，最終脫口而出的卻是：
　　“那個……我可以知道嗎？妳的名字。”
　　“我嗎？我叫春野葉。”
　　正在病歷本上寫些什麽的深金發色小忍者擡起頭，稍微地露出了壹點笑容。
　　“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而已。妳呢？妳的名字是什麽？”
　　“鼬。”
　　宇智波鼬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