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世子的嬌軟美人

漠北大雁

歷史軍事

◎摸壹摸不解恨,得打幾巴掌!◎
大雪紛飛的冬日,侯府的二小姐言傾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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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病嬌世子的嬌軟美人 by 漠北大雁

2025-6-14 19:31

  ◎鎖她◎
  青竹苑。
  臥房內,裴笙坐在桌案旁翻看著小冊子。
  昏暗的油燈下,男人的唇線抿得死死的,渾身的氣息很沈,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壓抑極了。
  第壹句話就讓他楞住了。
  “我重生了。”
  “這是壹件匪夷所思的事,但真真切切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記得上壹世發生的所有的事。”
  裴笙的桃花眼微微上挑。
  他深吸壹口氣,垂下眼瞼,遮住眸底晦暗難明的情緒,繼續往下看。
  他見過言傾的字,不算漂亮,但字跡秀麗、字面工整;
  小冊子裏面的字跟鬼畫符似的,不是大圓圈就是小樹杈,還時常來個烏龜或者哭臉,雖不影響閱讀,但壹看就是她當下最真實的感受。
  “上壹世賤人拉我陪葬,這壹世我絕不會讓他好過!”
  “剛見面,我就打了個他無數個耳光!這是我第壹次打人哦,真棒!”
  “誒,就是手有點疼......”
  裴笙的臉氣得鐵青,他冷冷地瞪了言傾壹眼,隔了好壹會兒,才移開視線繼續往下看。
  “死I色I胚!竟想著占我便宜!”
  “哼,每次我都要故意哼哼,多累啊!”
  “也好,讓他看得到得不到,氣死他!”
  裴笙忽地將小冊子拍在桌案上!
  仿佛幾個深呼吸後,他才再次拿起小冊子,往下讀。
  言傾局促不安地站在門邊。
  剛才裴笙砸小冊子的那壹聲,言傾以為裴笙就要爆發了。
  照說他已經知道了她是重生的,為何他還不質問她?莫非是打算看完了再找她算賬?
  眼見裴笙的臉色愈來愈冷,握著小冊子的手不斷顫抖,言傾急了,上前壹步打斷他。
  “夫君,還是別......別看了!”
  小冊子裏面記的都是裴笙的壞話,他看看前面就得了,越往後看豈不是心裏越堵?
  裴笙斜了言傾壹眼,言傾立即慫了,縮著肩膀貼在門上,壹動不動。
  等待的過程漫長極了,她不確定裴笙現在的想法,又不敢再次打擾他,感覺就像是身後站了壹個渾身橫肉的劊子手,高舉著大刀死死地盯著她的後頸。
  到底砍不砍她的頭呢?
  她不知道。
  許久,久到言傾發現裴笙已經來來回回看了四五遍了,他才放下小冊子,靜靜地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幕。
  天幕下,長安城萬家燭火已滅,唯有世子府的青竹苑燈火通明。他犀利的眼睛忽地蒙上壹層霜,壹時之間竟然看不太真切。
  幾息過後,他轉身面向言傾,之前沸騰的情緒不知不覺中消散了。
  “我是連烏龜都不如的賤人?死I色I胚?”
  “氣......氣話。”
  “我在床上沒顧及妳的情緒?”
  “假......假的。”
  “折騰我讓妳感到快樂?”
  言傾低著頭不敢回話。
  壹開始的確是這樣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她心思沒他重,手段沒他高,既玩不過他,又逃不開他,只好乖乖認命。
  裴笙勾了勾唇,眸底盡是諷刺。
  “小瞧妳了!”
  不知為何,裴笙沒有發火、沒有沖她發脾氣,倒讓她心底的弦越繃越緊。潛意識裏,她覺得裴笙好像放棄了,究竟放棄了什麽,她壹時半會說不上來。
  裴笙朝她招了招手,語氣不鹹不淡,叫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過來。”
  言傾擰著眉梢緩慢地挪向裴笙,裴笙似乎不急,耐著性子等她走到跟前了,才將她攬入懷中,放在他腿上。
  “傾傾,夫君問壹句,妳答壹句。可以麽?”
  言傾點點頭。
  至少他沒有對她采用冷暴力,願意和她溝通就是良好的開始。
  她環上他緊實的腰身,將白皙的小臉蛋貼在他的心口。
  “傾傾認為上壹世的陪葬是夫君造成的?”
  “難道......不是麽?”
  “所以上壹世傾傾並非心甘情願與我同穴,也不愛我?”
  言傾咬了咬唇,默認了。
  她對裴笙的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在小冊子上,她不想狡辯,更不想讓彼此的誤會越來越大。
  奇怪的是,裴笙似乎壹點不驚訝她重生的事,就好像,就好像很自然地接受了事實。
  裴笙揚了揚眉,視線變得縹緲,像是壹道無法聚集的光,散漫沒有焦距。
  “傾傾重生後心中有恨,更不想和我在壹起,於是壹次又壹次的逃跑?”
  “前面兩次......是,是這樣的。可第三次不是,真不是,那是妳冤枉我了!”
  “所以傾傾根本不愛我。”
  裴笙明明在問她,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言傾張了張嘴,想說“愛”,想說她“已經愛上他了”,聽到裴笙接著說。
  “沒關系,夫君愛妳。”
  這句話,似乎窮盡了裴笙所有的力氣,她明顯感到裴笙身子壹怔,脊背彎了下去。
  言傾的心堵得慌。
  他忽地笑了,笑得苦澀又落寞,黑褐色的眸底有濕潤的淚花在閃耀。
  “傾傾今夜是打算離開我麽?”
  “不是!沒有,絕對沒有!”
  言傾伸出兩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證明自己,且沒有任何隱瞞地講述了她的想法。
  “天下都是夫君的,就算,就算我......想跑,也跑不掉的......”
  “嗯,傾傾說得對,”裴笙從桌案下方的櫃子裏拿出壹根金鏈子,“傾傾逃不掉的。”
  金鏈子比言傾的手腕還粗,看成色和樣式應該和她腳上的鐵環是壹套的,似乎裴笙很早就準備好了。
  言傾的心猛然壹抖,恐懼地指著金鏈子,哆嗦道:“夫君,妳拿......拿鏈子,幹......幹什麽?”
  “幹什麽?”
  裴笙利索地用鏈子套住言傾的左手腕,再將金鏈子的另壹頭固定在屋內。
  “這是慧雲大師送給我們的新婚之禮,堅固異常,便是內力深厚的習武之人也打不開。”
  “用來鎖傾傾,正好。”
  “放心,它夠長,足夠傾傾在屋內活動。”
  言傾快要哭了,原來他之前的的確確在隱忍,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治她的法子。
  臭裴笙,鎖她幹嘛?
  被這個沈甸甸的鐵鏈子系著,多難受啊!行動不方便,還會被人看笑話!
  “夫君,妳別這樣!”
  “傾傾答應妳,傾傾再也不跑了!”
  “就算夫君好不了,傾傾也願意陪葬!”
  裴笙勾起她顫抖的下巴,望著她眸底的害怕與怯意,他絕望地笑了。
  “傾傾從前就是這麽騙我的。”
  “夫君怕了。”
  “妳可以不愛夫君,但妳不能離開我。”
  他溫柔地撫上她的唇瓣,清淚壹滴壹滴落在她的臉上。他壹字壹句,似在述說,又似在證明。
  “我會讓妳做皇後,讓妳享盡世人的膜拜。”
  “妳是我的人。”
  “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言傾現在說什麽,裴笙都不信了。
  看著裴笙眸底的瘋意,她又恨又心疼。
  恨得是裴笙對她的愛太偏執,壹旦發起瘋來,全然不顧她的感受;心疼的是他如此傷心,還不是她惹的?
  她抓著裴笙的衣襟,近乎用壹種卑微的語氣求他。
  “夫君,妳相信傾傾壹次,就壹次,好不好?”
  “好!”裴笙看向她的雙足,“把傾傾的腳砍了,傾傾就跑不掉了。”
  言傾慌忙把雙腳藏在裙擺下。
  比起來,她寧願被金鏈子鎖著,也不願意被砍去雙腳。
  夜晚總是漫長的,被金鏈子鎖著的夜晚,更加漫長。
  言傾不記得裴笙什麽時候離開的,只記得他離開之前反復檢查了金鏈子的牢固程度。
  裴笙沒有留下來過夜,壹如以往他無數次生氣時那樣。
  有時候言傾會想,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平日裏任憑女人撒野,壹旦女人觸犯了他的底線,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冷酷無情又殘忍。
  第二日清晨,琴畫端著洗臉水進來,見言傾拖著金鏈子走路,很是不便,趕緊放下木盆,將言傾扶到銅鏡前坐好。
  昨夜皇上壹個人在雪地上站了大半宿,頭發和大氈上積滿了白雪,差點和雪地融為壹體。秦真和高遠輪番勸說,沒用,皇上直到天明才鉆進書房。
  能讓皇上如此感傷的人,天下間只有娘娘壹人。
  她以為兩人不過鬧鬧,可進屋看見那麽長的金鏈子,就知道皇上這回是真生氣了。
  琴畫用溫熱的帕子敷言傾紅紅的手腕。
  言傾本就皮膚嬌嫩,縱然金鏈子不重,可拖來拖去的,還是把她的手腕弄傷了。
  琴畫對著言傾的手腕吹了吹,心疼道:“娘娘,要不然您給皇上說說好話?”
  皇上有多疼娘娘,琴畫比誰都清楚。只要娘娘肯低頭認錯,說幾句軟話,皇上定能饒了娘娘。
  言傾嘆壹口氣:“說了,沒用。”
  現在不是言傾不肯低頭,而是裴笙不信她。她自然曉得裴笙氣什麽,可他不信她,她又能如何?
  琴畫見娘娘沒有半分怨恨,適才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
  言傾也沒拿琴畫當外人。
  自打綠衣走後,琴畫成了和她最親近的人。她有什麽心事,只要不是秘密,她都同琴畫講。
  言傾晃了晃金鏈子,又搖了搖腳腕上的小金珠。
  “皇上擔心我跑,我解釋了,他不聽。”
  “我現在壹點辦法都沒有。”
  “妳說說看,怎樣才能讓他相信我心中有他?”
  風水輪流轉啊,言傾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有今天。
  三個月前,她希望裴笙認為她不愛她;此刻卻希望裴笙相信她愛他......
  琴畫想了想,“徐公子主意多,對男I女I之事很了解,不如聽聽他的意見?”
  “行啊,”言傾贊同琴畫的提議,想了想放棄了,“不行,皇上心眼小,愛吃醋,不會同意樂天哥哥單獨同我說話的。”
  “那夫人怎麽樣?”
  琴畫可記得上次在侯府,夫人“調I教”娘娘的時候,很有壹手呢!
  言傾笑著點頭,安排琴畫去侯府請阿娘過來。阿娘來看望她,裴笙總不會反對的。
  琴畫剛走,裴笙就來了。
  晨光下,男人修長的身影擋在門前,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怎麽,傾傾準備去搬救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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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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