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狐貍

　　還有壹點是上輩子壹直叫陳曦，他都已經習慣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姓李，不姓李以後還有操作的空間，可以不當李世民的義子。真要姓了李，告昭了天下，他這個身份就改不了了，那麽他就再也別想娶李明達了。
　　李世民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卻是在考慮另壹個問題：“玄奘，妳這話的意思是想要還俗？”
　　和尚不用俗家姓名，陳曦想要給自己取名字，就等於說是要還俗了。陳曦看了壹眼長孫，見她鼓勵地對自己點點頭，他才鼓起勇氣說道：“是的，阿耶，我想要還俗。我想要壹輩子孝敬您和阿娘，但是我也不會忘記師父的。”
　　李世民覺得還俗倒也不是大事，但是不是要經過金山寺的同意？畢竟主持是陳曦的師父，這件事主持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這時長孫開口說道：“玄奘，可以跟阿娘說說，妳想給自己取個什麽名字嗎？”
　　陳曦說道：“陳曦，重巖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的曦。”
　　長孫看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陳曦...晨曦...清晨的陽光嗎？很好聽的名字啊...”
　　長孫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沒有看向任何人，李世民卻知道她這是在對他說的，每次長孫想要委婉地表達什麽意見時，就會這樣說話，看似自言自語，給足了他的面子。他可以聽，當然也可以不聽。李世民想著玄奘畢竟是孩子，還是以國母的想法為主吧，師父再大也大不過皇後嘛，於是他點點頭道：“好吧，孩子，從今天起妳就叫陳曦了，敕旨我會盡快準備的。”
　　陳曦撩起前擺，對著李世民和長孫跪下拜道：“兒不懂禮數，上次竟忘了跪拜父母，今日兒陳曦正式拜見義父、義母，兒以後壹定會全心全意孝敬兩位大人。”
　　陳曦這個大禮皇家夫婦笑著應下，等他磕了三個響頭後，李世民才笑瞇瞇地說道：“曦兒起來吧，以後就是壹家人了，不必行此大禮。”
　　陳曦壹邊起身，壹邊謝過兩人，心裏卻在吐槽：既然不必，幹嘛不在他磕頭前就讓他起來？
　　李世民既然來了，當然就不會再離開了，晚上陳曦依舊睡在偏殿，好在今天可以烤火了，爐子上燒著的水在不斷地往外冒著蒸汽，房間裏溫暖而不幹燥，倒也還算愜意，要是能再抱個香噴噴的美女那就更好了。
　　第二天壹早陳曦被報曉鼓吵醒，他已經習慣了這個聲音了。起床，自己穿好了衣服，這才喚人端水進來洗漱，然後去正殿問候長孫。李世民已經離開了，鼓聲壹畢，朝會就要開始，所以他很早就去兩儀殿了，不同於初壹那日在太極殿舉辦的大朝會，內朝的小朝會壹般會在太極殿和甘露殿中間的兩儀殿舉行，兩儀殿也是太極宮的中殿。
　　長孫起得也早，正等著陳曦呢，等他問候過後，立馬就叫人給他上了早膳，擺桌期間她還很溫柔地幫陳曦整理著根本不亂的衣服。然後就壹臉微笑地看著他吃著東西，不停地幫他夾著菜，長孫自己已經陪李世民吃過了。用過早膳後陳曦告別了長孫，由宦官駕車帶他去上課了。這基本也成了他很長壹段時間的日常，因為李世民真的來得太頻繁了，說實話陳曦有些吃醋，但更多的還是憂慮長孫的身體，她要是又懷孕了怎麽辦？
　　到了國子監，陳曦先是對李治和李明達表示感謝，長孫跟他說了，昨天他睡著的時候，兩人來看過他了。不得不說這兩位皇子皇女真的是太有禮貌了，才認識壹天而已，知道他生病還特意來看望他。
　　打完招呼後，小蘿莉還壹臉關心地問道：“玄奘妳真的沒事了？怎麽不多休息兩天呢？”
　　陳曦笑道：“因為我非常想念我可愛的明達啊，壹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小正太聽了陳曦的話壹臉期待，玄奘有沒有想他呢？當然主要還是他想聽故事而已。結果玄奘看都沒看他，讓他很是無語。小蘿莉小臉壹紅，羞答答地低下了小腦袋，陳曦也沒有再調戲，摸了摸她腦袋上的小揪揪，笑呵呵地說道：“明達，妳不用擔心，妳阿兄我的身子比妳想象得健壯多了。”
　　隨後陳曦站了起來，對著已經差不多都到場的衙內們說道：“各位，昨日我已獲得聖人恩準，正式取名為曦，從今天起諸位可以叫我陳曦，我跟李治同歲，李治排行老九，大家也可以叫我陳九，但千萬別叫我殿下。”
　　陳曦在外壹直叫李世民聖人，而不是跟李治他們壹樣稱呼阿耶或者父親，也不讓這些衙內們叫他殿下，這壹切都是為了眼前的小蘿莉，想要娶她，或者尚她，那麽壹切都要從現在開始做準備。在唐朝做駙馬沒什麽丟人的，唐朝的駙馬也是可以有實權的，從文從武都行。程處亮娶的就是公主，之後還官拜左衛中郎將、岐州刺史、鎮軍大將軍、終前官至寧遠將軍。
　　坐下後，陳曦又對小蘿莉說道：“明達妳還是可以叫我陳郎。”
　　李明達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笑嘻嘻地喊道：“兄長～”
　　陳曦郁悶，還想再說點什麽，程處弼來了，壹看到陳曦就扯著嗓門喊道：“玄奘妳總算來了！快來，跟我來！”
　　程處弼說完就大步走向陳曦，拉起他的手就往外，陳曦小小的個子差點被他拉得飛起，他壹邊吃力地跟上程處弼，壹邊看了眼已經進入教室的夫子對著程處弼說道：“程三妳要帶我去哪？要上課了呀。”
　　程處弼完全無視了夫子，夫子也當時沒看到兩人壹樣，任由他們出了教室。程處弼的臉上非常興奮，卻賣著關子道：“跟我走就是，就在外面我的馬車上。”
　　陳曦想著應該是程處弼幫他弄到動物了，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是珍稀動物，嗯...古代沒有珍稀動物這壹說，應該說是罕見的動物。等進了程處弼的馬車，他掀起蓋在籠子上的布時，陳曦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看著竹籠裏紅背白肚的狐貍，他整個人都驚呆了，那紅的發亮的毛色，潔白的沒有壹絲雜質的肚皮，這哪裏是罕見的動物啊，這就是只狐妖啊，因為它居然有九條尾巴啊！
　　而且這條九尾紅狐明顯是已經開了靈智，蜷縮在籠子裏瑟瑟發抖，眼神中寫滿了害怕。陳曦看向程處弼吃吃道：“程三妳不要命了...這只狐貍壹看就是妖怪...妳居然敢抓它...妳就不怕它化成人形報復妳？”
　　程處弼拍拍胸脯道：“玄奘妳放心，我找人問過了，這只狐貍還未化形，別看它有九尾，但本質上還是只狐貍罷了。”
　　陳曦依舊有些擔憂地問道：“那它的族人呢？妳抓了它，就不怕它的族人來報復嗎？”
　　程處弼不屑地說道：“哪個妖怪敢來長安城鬧事？不要命了？”
　　陳曦眨眨眼，是這樣的嗎？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妖怪真的敢在世上最繁華的天子所在的長安城鬧事，那麽人間估計早就亂套了。這又不是世界末日，會突然冒出個三界都無奈的妖王來。這麽壹想，陳曦看著籠子裏那只漂亮得不像話的狐貍，徹底的心動了，狐貍精啊，他要是把它養到化形了，變成壹個絕世美女，那他豈不是爽翻了？
　　不對......陳曦想到了什麽，趕緊蹲下身子，小心地打開籠子，然後無視小狐貍的反抗，把它的肚皮翻了過來，仔細地翻了翻它的兩腿之間，發現沒那玩意後才松了口氣。程處弼見陳曦的樣子便說道：“放心吧，母的，公的沒人要的。”
　　聽程處弼的語氣，看來人類抓妖怪販賣的事情不算罕見啊，也難怪妖怪會恨人類了。不管怎麽說，陳曦站起來拍拍程處弼的肩膀很不客氣地說道：“程兄！妳這件大禮我收下了，妳這個恩情我記下了。”
　　程處弼作揖道：“玄奘，客氣了，這還有只貔貅，也壹並送妳吧。”
　　陳曦眼睛壹亮，連神獸都有？結果程處弼掀起布，裏面只是壹只熊貓寶寶，陳曦壹陣失望，雖然前世全世界的人都想擼壹擼中國的國寶，但現在在九尾妖狐的面前，大熊貓完全算不上什麽了啊。
　　下課後，陳曦把兩個動物搬上李明達的馬車，獻寶似的說道：“明達，看看，程三給我的，這只狐貍漂亮吧？”
　　李明達的眼睛中瞬間冒出了無數個小星星，她果然也無視了同樣很萌的熊貓寶寶，蹲在狐貍面前感嘆道：“它真的好可愛啊，真的太漂亮了。”
　　陳曦笑道：“喜歡的話，以後就經常來立政殿看看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