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離婚的邊緣瘋狂試探 by 喪喪又浪浪
2025-6-14 20:40
宣誓儀式結束以後還有喜宴,新人團隊和賓客們離開嘉藍高中,前往宴森酒店。
宣誓儀式只邀請了至親和關系比較要好的朋友們參加,饒是如此,人數也有百來個,再加上婚慶團隊和攝影團隊,數量可觀,嘉藍的停車場忙碌起來。
這會坐車不像接親有那麽多講究,隨意找空座坐就行。
雲霧來隨便上了輛空的婚車,壹天的奔波下來人難免有些累,她把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眼小憩。
昏昏欲睡之際,車門被打開,外頭的暑氣和人聲鼎沸壹起混進來,想來是誰也要上車。
外頭的光線刺眼,閉著眼睛都光感強烈,雲霧來擡起壹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瞌睡被打擾,她只盼著對方動作麻利點,趕緊進來把門關上。
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既不上車,也不關門。
雲霧來的腦子漸漸清醒不少,她睜開眼睛,從指縫中望出去。
果不其然,是祝凱旋。
他穿了件校服T恤衫,左臂臂彎間搭了脫下來的校服外套。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
整個車裏的冷空氣都差不多跑光了,已經跟外面的溫度完美同步,熱得雲霧來肝火都開始燒了,她忍無可忍地嗆道:“上不上,不上把門關上。”
祝凱旋貓下腰,坐了進來,關上車門。
雲霧來重新閉上眼睛,閉眼前的畫面卻沒那麽快從腦海消失。
他被汗微微打濕的劉海撩向後面,很像從前打球回來的模樣。
祝凱旋無聲輕哂。
幾年過去,看來她的起床氣還是沒有好轉,她自己可能意識不到,她睡到壹半發脾氣的聲音總會帶點若有若無的嗲氣,聽的人明明是落了埋怨,心裏卻跟被貓爪撓了壹把似的,有點疼,更多的是癢。
不少賓客也在就近原則下被分配著上了婚車,倪冬是最晚來到停車場的幾個人之壹,他大老遠看到壹輛車的副駕駛座是空的就跑了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嚷道:“真是熱死我了……”
他壹邊說著,壹邊轉過頭來看同車的是誰,先看到了閉眼打瞌睡的雲霧來。
倪冬:“!!!”
他僵硬地將視線平移到自己身後的位置上,看到了從手機裏擡起頭的祝凱旋,正在沖他微笑:“倪冬,來了?”
“對不起,哥,我現在就滾。”倪冬落荒而逃。
倪冬滾去敲傅行此和宴隨的頭車了。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空著也是空著,加他壹個倪冬不過分吧?
他不想跟傅家宴家的長輩或者嘉藍的學校領導拼車坐,認都不認識,多尷尬。
傅行此降下車窗:“滾。”
倪冬的腦子雖然算不上多聰明,但是兩位新人想撮合祝凱旋和雲霧來的心思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他理直氣壯地威脅人:“那我只能去當阿凱還有雲小姐的電燈泡了。”
“……妳妹啊。”傅行此又好氣又好笑,“回來。”
把倪冬叫上車以後,傅行此又有些後悔。
那兩個人,誰也不願意搭理誰,其實有沒有電燈泡怕是都壹個樣吧。
傅行此猜的沒錯。
某輛車裏,後座兩人各占壹邊。
壹個雖然沒了睡意但閉眼假寐。
壹個無所事事選擇低頭打遊戲。
車開出壹小段路,雲霧來的手機進來壹通來電。
來電顯示:「哥」。
她看著手機屏幕沈默壹會,接起來:“餵。”
“霧來。”低沈的男聲透過話筒,在安靜的車裏清晰可聞,“妳回國了?”
祝凱旋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對。”雲霧來只簡單地給了壹個字的回答,然後就沈默下來,沒有打算多說什麽。
駱洲在電話那頭也安靜了壹會,幹咳壹聲,找話題:“回來怎麽也沒有跟我說壹聲。”
“回來參加婚禮,很快就要走。”雲霧來說。
“那也回來看看吧,正好暑假雲霜也放暑假在家,我們壹家人壹起吃個飯。”駱洲的說話語氣壹如以往地溫柔。
駱洲是雲霧來幹爸幹媽的兒子,比她大三歲,與她,還有妹妹雲霜,壹起在同壹個屋檐下住了很多年。
雲霧來心下有點奇怪,駱洲居然對她送禮品到小區保安亭卻沒有進家門的事情絕口不提,像是完全不知情似的。
“不了,下次吧。”她婉拒,“我明天壹早的飛機。”
事實上她還沒買好機票。
“那喝完喜酒過來壹下,好嗎?”駱洲見她仍是不說話,加重了籌碼,“霧來,媽媽這些年壹直很惦記妳。”
雲霧來被捏住了七寸,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雲父和駱父從年輕時就是好友,各自結婚後,兩家人也來往得很頻繁,雲霧來和妹妹雲霜認了駱父駱母做幹爸幹媽。
雲霧來14歲那年,駱父有事在忙,雲父雲母回家途中順便繞去機場接旅遊回來的駱母和駱洲,就是這壹幫,夫妻倆在路上遭遇了車禍,雲父當場死亡,雲母重傷,數次搶救也沒能醒來,成了植物人。
此次事故,雲父闖紅燈負全部責任,對方出於人道主義象征給了點錢,事情就算了結了。
事情雖非駱家本意,卻不能改變悲劇,駱父駱母感到愧疚萬分,肩負起了雲家兩個孩子的撫養責任,雲霧來和雲霜就這樣住進了駱家。
幹爸幹媽是真的待她們姐妹倆很好,原本的小康之家因為多了兩個孩子壹下子變得拮據起來,但他們寧願少給駱洲,也絕不會虧待她們姐妹倆,駱父加倍努力賺錢,雲家的錢是要給雲母治病用的,他壹分也不會動。
幾年間,雲母和駱父相繼過世,駱母紀秋月肩上的擔子變得更沈重,她從不抱怨,更沒有想過要甩掉責任。
紀秋月這些年的辛勤付出,雲霧來全部看在眼裏,她們本該是母慈女孝,沒有血緣關系但勝似親人。
可誰讓駱洲喜歡她。
紀秋月想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帥氣體貼,善良勤勉,到底哪裏配不上雲霧來。兩個孩子青梅竹馬壹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本該是天作之合。
可雲霧來只把駱洲當哥哥,沒有半分愛情的余地。
紀秋月哪怕再疼愛雲霧來,打心眼裏最愛的還是自己的親身兒子,她明白感情不能勉強,但沒有壹個母親可以泰然面對壹個讓自己兒子傷心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兒子拒絕與別的女孩子發展感情,大有非卿不娶的架勢。
自事情說開,養母女之間的關系日漸尷尬,更數度降至冰點,到研壹那年,雲霧來找了個借口從家裏搬了出去。
此後,她長期待在巴黎,很少與駱家來往。
但紀秋月給雲霧來的那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不是說忘就能夠忘掉的,對雲霧來而言,紀秋月確實是壹塊不能輕易觸碰的軟肋。
所以當駱洲說“媽媽這些年壹直很惦記妳”,她的喉嚨像被壹只無形的手捏住了,再也說不出堅定的拒絕。
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壹旁的祝凱旋劈手奪回了手機:“雲霧來難得回來壹趟,我不是很舍得跟她分開。如果妳和妳母親不介意的話,我待會晚上跟她壹起過來。”
“妳是?”駱洲不太確定地把自己心中的疑慮問出了口,“祝凱旋?”
祝凱旋嗤笑壹聲:“不然呢?”
駱洲半信半疑:“妳們不是分手了嗎?”
“這就不牢妳費心了。”祝凱旋看似悠哉悠哉實則夾槍帶棒,“考慮好了沒有,要我們壹起上門壹趟嗎?”
駱洲沈默。
讓雲霧來帶著男友上門無異於是當面打紀秋月的臉,場面會多難堪,可想而知。
“給妳三秒鐘。”祝凱旋不給考慮的余地,立刻開始倒數,“3,2,1。拜。”
數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把電話給撂了,然後把手機丟回給雲霧來。
雲霧來接過,低著頭若有所思。
等了好壹會,電話都沒有再響。
祝凱旋語氣惡劣,想到駱洲的感受,雲霧來確實感到於心不忍,可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解脫。
“舍不得了?”祝凱旋誤解了她的意思,面色冷下來,“舍不得就打回去,算我多管閑事。”
“沒有。”雲霧來側頭看他,“謝謝。”
他淡嗤壹聲,轉頭看起了窗外。
後腦勺有點傲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改成晚上十二點 9章
車裏安生了沒壹會,輪到祝凱旋的手機開始狂轟濫炸。
是鄧點點的電話。
“簡直是氣死我了!”鄧點點的嗓門透過話筒,清晰飄蕩在車內狹小空間,“凱旋哥哥妳在忙嗎?”
“有什麽事微信說,空了回妳。”現在在去往酒店的路上,祝凱旋確實無事可做,但無事可做也不意味著他想聽鄧點點發牢騷。
鄧點點無視他的拒絕:“妳那個高中同學……”
祝凱旋本來都準備掛了,聽到這裏,又默默把手機貼回耳邊了,同時,在雲霧來的打探眼神中,把聲音開到了最小。
雲霧來聽不清了,只能零星聽到鄧點點的聲音,壹通機關槍似的狂轟濫炸,祝凱旋老半天才來個“嗯”或者“是嗎”,還說了兩次“那也沒辦法”。
壹直等到他把電話撂了,雲霧來都沒聽出任何事情始末來。事情可能與自己相關,她當然是想知道的。
但祝凱旋掛了電話就管自己自己玩手機,完全沒打算告訴她鄧點點壹驚壹乍所為何事。
好,那雲霧來就憋住不問。
有什麽大不了的。
等到車子開到宴森酒店正大門口,祝凱旋把自己手機丟給她,然後管自己先下車了。
雲霧來不明所以地低頭看去——
回國那天鄧點點雇人拍自己買熱搜,壹如既往沒有激起水花,倒是渾身穿了自家品牌的雲霧來不小心也入了鏡,還被壹個時尚圈大V發現並且轉發了:「背後那個小姐姐的衣品和氣質???給跪。」
這事本來也鬧不大,世界上美女那麽多,看兩眼就完了,誰還能記著誰。
結果就在今天,壹個叫丁嬙的當紅小花穿了同壹條裙子出現在機場街拍,好事者玩起了對比,壹時之間,粉黑大戰打響,還有不少路人下場攪渾水。
QC這條裙子直接被賣到斷貨。
除此之外,喜提熱搜。
#丁嬙 Quennell Cooper#
#丁嬙撞衫#
#丁嬙遭素人吊打#
鄧點點費盡心機,最終卻把雲霧來送上了熱搜。
她能不生氣嗎?
雲霧來這下能理解為什麽駱洲壓根沒有提及她去過小區門口的事情了,估計駱家壓根就沒有收到她的禮品。自她去QC工作,他壹直在關註QC,怕是從熱搜上知道她回來的消息的。
至於駱家為什麽沒有收到,要麽是保安大叔沒有幫忙。
要麽……
雲霧來的腦海中閃過駱洲的話:正好雲霜也放暑假在家。
在駱家,曾有壹個奇怪的三角關系,駱洲喜歡雲霧來,而雲霜喜歡駱洲。
當然了,她也只是猜測。
雲霜從來沒有明確表達過對她的排斥。
成長過程中,類似的事情偶爾會發生,次次都是這般模棱兩可,似是而非。
壹次兩次,雲霧來只當自己多心。
三次四次,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背後是否有人為因素。
*
宴隨和傅行此結婚,是宴森集團和宗揚集團壹等壹的大喜事,錦城的母親河江邊高樓林立,璀璨燈光秀賀喜二人新婚,婚宴設席於宴森酒店最豪華的宴廳,將匯聚各界名流前來。
這種場合下,穿校服肯定是不適合了。
伴郎伴娘們都要換上正裝,男士穿西裝,女士穿伴娘禮服。
雲霧來換好伴娘服從休息室的隔間出去,祝凱旋剛好從隔壁的隔間出來,兩人在鏡子裏對視壹眼。
那場短暫的校園夢醒了,就像十二點灰姑娘身上的魔法失了效,他們重新變回大人的模樣。
新人已經舉行過宣誓儀式,但喜宴現場總不能光吃飯,所以現場除了邀請了壹線組合登臺獻唱活躍氣氛,還增加了不少互動環節。
雲霧來壹向不是個愛湊熱鬧的性格,參與興致不高。
不過人生總是這樣,越是在意越是得不到,越是漫不經心越是受命運眷顧。
王子公主般浪漫的婚禮燃起了現場不少單身人士對愛情的渴望,到了搶手捧花環節,除了伴郎伴娘,還有好幾個自告奮勇上前來的單身人士,共計十來個人,紛紛躍躍欲試地看準了新娘手中的捧花。
“3,2,1——”隨著司儀倒數結束,宴隨背對著眾人把捧花往後壹丟。
人群蜂擁而上。
雲霧來往旁邊挪了壹小步,不想被踩到,捧花就這樣從天而降墜入她的懷裏,她下意識雙手接住,在滿堂喝彩中茫然地擡起頭來。
“我們看到捧花巧妙地躲過了這麽多人的狙擊,直奔這位美麗的伴娘女士而去,還是伴娘。”司儀壹邊說著壹邊朝她走來。
剩下那些搶捧花的人都下去了,只剩雲霧來在臺上,
這就是雲霧來不喜歡參與婚禮環節的原因了,因為壹旦妳拋頭露面,甭管什麽原因,就壹定會成為司儀的目標。
司儀走到她身邊站定:“這位伴娘,妳和新娘是什麽關系?”
雲霧來:“是朋友。”
“噢,是閨蜜,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看到今天不但是兩位新人帥哥靚女異常養眼,伴郎伴娘團隊也是顏值很高啊。”司儀笑道,“請問妳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
司儀口若懸河:“剛才我有註意到,其實妳沒有很積極去搶捧花,不過花還是到了妳手裏,我覺得這說不定冥冥之中是壹種預示,妳的真命天子很快就會到來,希望下壹個結婚的就是妳。”
“那就借妳吉言了。”雲霧來客套地回應。
“身為新娘的好朋友,妳說點祝福送給兩位新人吧。”司儀面色如常,“祝伴郎伴娘——”
說著,他把話筒遞到了雲霧來嘴邊。
臺下有人竊笑。
當局者迷,雲霧來雖然感覺到壹絲不對勁,但壹下子沒能聽出其中的文字遊戲來,只當司儀問的是“祝新郎新娘”,下意識給了句祝福語:“長相廝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臺下壹片起哄聲,新郎帶頭鼓掌。
這下子場面是徹底混亂了。
司儀憋住笑,裝作壹本正經地點點頭:“眼光很好,確實,咱們的伴郎們都壹表人才。”
現場嘉賓有不少是曾經就讀於嘉藍中學的,知道兩人曾是壹對後來又分開,伴郎雖有三個,但不妨礙壹則大型八卦悄然流傳開來——
年度翻車現場!還有什麽比祝福自己和前任更尷尬?
“雲霧來看著還挺淡定的,是我我真的想原地爆炸。”
“誰不是呢,我想到我前任,我只想他狗帶,我要是有朝壹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我要跟他長相廝守……臥槽,那畫面,我簡直尬到腳趾蜷縮。”
“那再尷尬能怎麽著,在臺上當然也只能裝作雲淡風輕了,不然更難堪。”
“我看祝凱旋也挺淡定,頭都沒擡,兩個人都挺能裝的。”
“妳們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借此機會復合,老情人相見最容易重燃愛火了。”
“誰知道呢。”
……
在司儀的“再給妳壹次機會,祝伴郎伴娘?”的追問裏,雲霧來沒給大家看戲的機會,自己修改了命題:“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司儀看得出雲霧來不想陪著鬧,見好就收:“好,非常感謝伴娘的祝福,那我們也祝妳早日找到真命天子,長相廝守。”
“長相廝守”四個字又引發臺下壹波起哄。
回到主桌席,兩位新人還在臺上,只剩下六名伴郎伴娘的桌上氣氛略有些詭異。
祝凱旋顧自己慢條斯理吃東西,倪冬他們四個人暗戳戳地觀察兩位當事人的反應。
雲霧來視若無睹,也拿起筷子開始夾東西吃,他們壹會還要陪著新人挨桌敬酒,不趁現在填點肚子待會就得挨餓。
“快吃吧。”戚園園扯開話題,“很快就要開始敬酒了。”
“對對,快吃。”倪冬趕忙附和。
壹時之間,桌子上只剩動碗筷的聲音。
喜宴到臨近十點多才結束,新人團隊都喝了不少酒。
雲霧來就住在宴森酒店裏,是最方便回去的壹個,跟兩位新人和其它伴郎伴娘們——當然了,排除祝凱旋,道了別,她回去客房。
回房間以後,她不勝酒力,迷迷瞪瞪地在床上躺了壹會,究竟睡沒睡著自己也分不清楚,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想起那些丟在休息室裏的校服來。
讀書那會的校服在畢業後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要是現在能拿壹套做紀念,倒也不錯。
祝凱旋居然把校服保存得那麽好,她萬萬沒有想到。
宴會廳早已賓客盡散,工作人員的打掃也進入尾聲。
“女士,是丟了什麽嗎?”看到她進來,有人前來詢問。
“我來拿衣服。”雲霧來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工作人員壹邊跟著她走,壹邊嘟囔了壹句:“怎麽都回來拿衣服?”
進去休息間的是時候,雲霧來跟壹個剛好出來的人相撞。
她後退半步,定睛壹看。
巧了,祝凱旋。
酒瞬間醒了大半。
她摸著被撞痛的鼻梁,繞了過去。
所有校服都混在壹起,因為以後沒有穿的機會,所以大家都沒帶走,她從裏面挑了壹套女士的尺碼,拿好走出去,外頭已經沒有祝凱旋的身影。
到了電梯廳,有道人影倚墻站立。
電梯按鈕是暗的,他沒有按電梯,是在等人。
不消多說,等的是她。
男人抱臂斜倚著墻,桃花眼似醉非醉:“祝詞很好,跟我求和?”
求妳二大爺。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壹喝多就會奇奇怪怪。
“口誤而已。”雲霧來率先進到電梯按下關門鍵,“我臨時回國行程很趕,妳想離婚直接跟我的律師談。”
電梯門壹動就讓他擡臂給擋了回去:“那妳要是想約我吃飯,記得找我的助理預約時間。”
她不假思索:“妳放心,我不會的。”
祝凱旋松手任由廂門緩緩闔上,眼底哪裏還有半分醉意:“妳也放心,我也不會。”
電梯徹底關上開始下沈,她聽到壹句很模糊的話,浸了酒意的腦袋分不請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借妳吉言,長相廝守,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