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別走

　　姜灼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沒事，我陪著妳，不用怕！”
　　他的溫柔，總能讓程司司放松身心。
　　她又喝了壹口水，想到什麽便再問：“姜灼哥哥，妳說如果沒抓到那幾個人，他們以後還會不會來？”
　　“這個…”他頓了頓，慢慢回答：“不好說！”
　　程司司的臉又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也就是說他們有可能還會來。
　　“要不，再換個房子？”姜灼給她提建議。
　　她不是沒想過，可房租都已經付了，付了半年也簽了合同的，退不了。
　　而且這個錢，還是從她父母那裏借的。
　　重新再租房，她哪裏來的錢，又怎麽跟父母解釋。
　　肯定不能讓他們知道今晚的事情的，否則他們會擔心她，到時候又要讓她回老家。
　　她閉口不言，眉頭深鎖。
　　“我手裏還有幾套閑置的房子，如果妳願意，我可以租給妳。”
　　他說的是租，不是借，因為知道程司司壹定不會接受免費借住的。
　　旋即，他繼續又說：“房租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我會讓房東把錢退還給妳，到時候我按照同樣的價格租給妳，怎麽樣？”
　　程司司擡頭盯著他看，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
　　而姜灼明白，她是有些心動的。
　　他乘勝追擊，再道：“起碼，我那邊的治安問題，妳是不需要擔心的。離公司也比較近，周圍交通都很方便，醫院也離得不遠，生活上非常便捷。”
　　說多了，像個推銷賣房的。
　　但不像賣房的那麽心急，願意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
　　“妳不用馬上決定，好好想壹下，明天後天再答復我都可以。”
　　“謝謝姜灼哥哥！”說著，她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她有些窘迫的捂住嘴，心道自己困得也太快了。
　　“睡吧，我去整理下臥室。”
　　姜灼沒有笑話她，而是轉身走進那間被撬了窗的房間，床上有許多鞋印，以及撞碎玻璃掉落的玻璃渣。他二話不說，便開始收拾床鋪。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程司司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激。
　　她仰頭，喝完了那杯姜灼給她倒的水。
　　隨後，進去和他壹起收拾房間。
　　打掃幹凈，換了新的被套床單後，姜灼站在門口說：“我把那個沙發搬過來放在門口，門開著，我晚上就守在這兒。”
　　而這時，程司司已經困倦的不行，身體都有些搖晃的感覺。
　　她的視線漸漸的模糊，面前的姜灼在她的眼裏出現多個重影，都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那…那個沙發太小了，妳睡不下的！”
　　她伸手往前走了兩步，腳下踉蹌差點摔倒。
　　“小心！”
　　姜灼拉住她，並將她拽到自己的懷裏。
　　他問：“怎麽路都走不穩了？”
　　實則，他心裏最清楚她為什麽會走不穩路，剛才那杯水就是罪魁禍首！
　　“我…我可能太累了！”
　　她在他的懷裏癱軟的像水壹樣，都快沒有骨頭了，壹個勁兒的往下滑。
　　“來，我抱妳去床上。”
　　他俯身抱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
　　“妳睡吧，我去外面……”
　　“不要！”
　　他剛要起身，卻被程司司拉住手腕。
　　“姜灼哥哥妳別走，我壹個人害怕。”她鼻子紅了，眼眶裏也不知什麽時候浸滿了淚水。
　　“我不走！”他俯身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我就在外面！”
　　她卻聽不進去似的，搖了搖頭：“可是我想要妳就待在我的身邊！”
　　姜灼雙眼含笑，心道若是清醒的她，壹定說不出這樣的話吧。
　　果然，想聽到他想聽的，還是得用點手段。
　　但這也不完全是他的手段關系，而是程司司本身潛意識裏，就是需要他陪的。
　　不過清醒時候的理智，不容許她開口。
　　她撒嬌似的搖著她的手，“可以嗎？”
　　“姜灼哥哥，妳陪陪我，我真的害怕，求妳了。”
　　說著說著，眼淚便毫無征兆的掉了出來。
　　“別哭！”他給她擦了眼淚，“我陪妳就是了，可是，妳要姜灼哥哥站在床前陪妳壹夜？”
　　只見她擰了眉，隨即立馬掀開被子，示意他躺進來。
　　“司司？”
　　“妳真的要我躺進來，和妳壹起睡？”
　　而程司司甚至往後縮了縮，給他讓位置，“我想要妳陪我，我害怕。”
　　他沒有立刻點頭，她便越發心急的懇求。
　　“求求妳了，求求妳了姜灼哥哥，不要把我壹個人留在房間裏，我害怕有壞人，我怕有鬼。”
　　“姜灼哥哥……”
　　她搖他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也抓的越發緊，不肯撒開。
　　終於，姜灼點了頭。
　　“好，我答應妳。”他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先松開手。
　　她猶豫再三，終於松手，卻壹臉緊張擔心他反悔。
　　尤其在他轉身往門口走的時候，她急的搖搖晃晃坐起來。
　　“姜灼哥哥！”
　　“不怕，我只是去外面關燈。”
　　“那妳快點回來！”
　　姜灼點頭對著她笑，隨後走出門，將客廳裏亮著的燈壹盞壹盞的關掉。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關燈的動作也莫名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的感覺。
　　說起來，這算是他第壹次和程司司單獨過夜。
　　他心裏，的確是興奮的。
　　關完燈回去的時候，程司司就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著門口方向，見他回來這才松了口氣。
　　門關上，他又關了臥室的燈，只剩下壹盞昏黃的床頭燈。
　　“躺下。”姜灼走到床前，讓她躺好。
　　程司司乖乖躺下，再次往邊上挪了挪。
　　姜灼拉開被子，終於躺了進去，側著身與她面對面。
　　她的眼睛疲憊的眨啊眨的，明明很困但就是撐著不睡。
　　“我不會走的，妳放心睡。”
　　她卻搖頭，細聲問：“我怕我睡著了，再醒來妳就不在了。”
　　“不會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姜灼心裏某種欲望在蠢蠢欲動。
　　“我答應妳，今天晚上我會壹直陪著妳。”
　　“真的？”
　　“真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那…”她緩緩閉上眼睛，“那我睡了！”
　　“乖，睡吧。”
　　她閉了眼，兩秒過後卻喊了聲：“爸爸！”
　　姜灼皺眉，這是把他當成她爸爸了？
　　“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