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壹瞬間她感覺將灼的臉色好可怕。
　　看的程司司，心臟重重地震了壹下。
　　她瞇著眼睛再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又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溫潤。
　　她心想，大概是被車燈晃了眼睛，的確是她看錯了吧！
　　他坐在駕駛位上，對著程司司說了兩個字。隔著車窗，她聽不見，卻能從唇形看的出來，他說的是“上車”。
　　她捏了捏手心，擡腳走了過去。
　　卻在上車前，感受到壹股從姜家大鐵門內襲來的壹股灼熱的目光。
　　她扭頭去看，發現姜寺依然站在門口，而且正壹瞬不瞬的看著她。
　　“上車！”
　　這次，她能聽見姜灼的聲音了。
　　她低頭看了過去，看見他正揚唇對著她笑，且他的笑容極具俘獲性，勾的程司司也不由自主跟著彎起嘴角。
　　她開了門，上了車。
　　隨即，車子便啟動離開。
　　車子遠去了好久，可裏面站在臺階上的姜寺，卻始終壹動也不曾動過。
　　他整個人像是凝固了壹般，緊緊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雙眼漸漸變得鋒利。
　　陰沈又極度壓抑的樣子，和往日陽光開朗的姜寺，判若兩人！
　　“總有壹天，我會從妳這個私生子手裏，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他咬牙說出來的話，隨著微風消散在夜色裏。
　　然後，神情又再次陡然壹變！
　　變回了那個單純熱情，看著沒有心機的陽光少年。
　　*
　　車內。
　　“姜灼哥哥，妳是什麽時候停在門口的？”
　　“有段時間了，在車裏接了個電話，正好看見妳載著姜寺回來。妳怎麽會和姜寺在壹起，他腳都傷成那樣了，還不老實待著。”
　　他的語氣帶著溫柔的試探。
　　而既然都已經被他給撞見了，就算她不說，姜灼肯定也會再去問姜寺。所以，她把之前遇到姜寺的事情大致和他說了壹下。
　　他聽完，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沈默片刻，他才再又問：“只是這些？”
　　“嗯？”程司司楞了楞，立馬便反應過來，“我和昕昕約了吃飯，吃完的時候她遇上壹個朋友……她們還有別的事情，就讓我自己先回來了，後面就是路上遇見姜寺的事情。”
　　她不敢說路上飆車及撞車的事情，姜灼管姜昕還是挺嚴的。
　　說了，姜昕大概有的受了。
　　可姜灼卻看穿了她在撒謊，“車子的凹陷我已經看到了，還想騙我？”
　　程司司抿著唇，慢慢別過頭。
　　“放心，我不為難妳，我自己查！”
　　隨即，只聽他重重拍了下方向盤，“壹個兩個，沒壹個讓我省心！”
　　聽得出來，他很生氣。
　　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程司司，可她莫名的覺得姜灼這股氣是連帶著她的。
　　不由得，她還回想自己今天做錯了什麽，或者說錯了什麽話。
　　可她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早上，她明明還受了委屈呢！
　　回想早上在他面前半胸袒露的樣子，她不由得再次耳根子發燙。
　　到了家，停好車子，兩人卻意外的非常有默契，壹動不動，誰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姜灼哥哥。”程司司先開的口，她問：“妳要…進去坐坐嗎？”
　　姜灼眉頭壹挑，轉頭看她，“妳在邀請我？”
　　她臉壹紅，豁出去似的懟回去說：“妳不也是在等我邀請妳嗎？”
　　姜灼則顯得比她淡定的說，不緊不慢地問：“妳晚上會害怕嗎？敢不敢壹個人睡？”
　　程司司突然緊張，舔了舔嘴唇。
　　實話，肯定是不敢的。
　　“如果妳需要，我就留下來陪妳，如果不需要，我馬上就走。”
　　今晚，姜灼看著總覺得有些淡漠。
　　他是壹個體貼入微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她到底怕還是不怕，按照他的性子，通常不會等她開口，自己就會主動留下來陪她。
　　可今晚，他卻不再像以往會顧慮她的為難和窘迫，非要逼她承認。
　　這也更加讓程司司確信，他在生她的氣。
　　可是氣什麽？
　　“姜灼哥哥……”
　　“要，還是不要？”他不扯別的，只專註這個問題。
　　程司司感到壓力倍增，手心都冒汗了。
　　還未開口，心跳就先提了速。
　　最後，發出細如蚊蟻的發出壹聲，“要！”
　　“什麽？”他聽得見，卻仍要逼迫她說的再大聲壹些。
　　程司司迎上他充滿壓迫感的雙眼，拔高音量。
　　“姜灼哥哥，我害怕，妳可以陪陪我嗎？”
　　這是他想聽的，也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反正，再沒臉沒皮的事她都已經做過了，那晚她是怎麽耍賴撒嬌拉著他不讓他走的？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丟臉？
　　“好！”姜灼認真的盯著她，又是兩個字，“下車！”
　　話落，便聽見他哢嚓壹聲解開安全帶的扣子。
　　聽的程司司心頭突突壹跳，心裏的緊張越來越明顯，雖然也不知道究竟在緊張什麽，又不是新娘子入洞房，又不是同睡壹張床，他只是簡單的留宿而已。
　　下了車，姜灼讓開位置示意她去開別墅大門，鑰匙已經是她的了。
　　打開門，程司司站在門後，都不敢正眼看他，“進、進來吧！”
　　進了門，姜灼就默不作聲的去打電話了。
　　程司司遠遠的聽著，似乎提到了姜寺，還有調查、教訓、不要放過之類的話。
　　她猜測，他是去調查今天圍追姜寺的人，要替姜寺討公道。
　　她沒有多聽，放下包包就去給小金毛餵食，余光卻時刻註意著姜灼的動向。
　　他掛完電話就走進了廚房，接著響起開冰箱的聲音。
　　沒壹會兒，他探頭出來，“給我下碗面！”
　　她忙放下手裏的金毛，站起來。
　　“可以嗎？”他再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
　　她快步走進廚房，洗了手，回頭又道：“可是家裏只有雞蛋和青菜了，做出來的味道可能沒那麽好吃。”
　　“沒關系，妳只管做，我都會吃完的。”
　　“…好！”程司司收回眼睛，關掉水龍頭。
　　腦中回想在餐廳見到他和余經理的事，終究還是沒忍住，試探地問了出來。
　　“姜灼哥哥，妳沒吃晚飯嗎？”
　　“吃了，但吃的不多。”
　　也就是說，他和余經理去餐廳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飯的。
　　應該，是有別的事情要談，而且是挺重要的事，以至於飯都沒怎麽吃。
　　“妳呢，妳晚飯在哪兒吃的？”
　　姜灼突然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