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孫兒請您赴死
朕在紅樓當暴君 by 榻上參禪
2025-5-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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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史鼐史鼎兩兄弟,自宮門而入,直至幹清宮。
進了幹清宮宮門之後,史突然雙膝跪倒在地,壹路膝行直至正殿。
史鼎見他哥這樣,嚇了壹跳,也不敢說話,連忙照貓畫虎,跟他哥壹樣膝行而入。
等二人壹路膝行,進了正殿。
李崇壹看,雙眼微瞇,眼神莫名。
但這絲毫不耽誤他跑過去,壹把扶起史家兄弟,惱怒道:「兩位愛卿,
膝行陛見,這是作甚?」
史『撲通』壹聲,又跪倒在地,淚流滿面道:「臣有罪,臣有不赦之罪,王子騰狼子野心,臣竟然沒有提早察覺,險些釀成大禍,還請陛下治罪。」
史鼎壹聽他哥這話,登時便傻了。
什麽,王子騰狼子野心!!!???
這,這,這怎麽可能?
但相比於王子騰,史鼎無疑更相信他哥史。
他哥說王子騰狼子野心,那王子騰便壹定是狼子野心。
史鼎連忙跟著跪倒在地,壹臉惶恐的說道:「臣也有罪,臣差點,要不是兄長攔著,臣,臣差點......」
見史鼎都急得結巴了,李崇也被逗笑了。
這兩位執意跪下請罪,李崇年僅十歲,能有幾分力氣,自然是扶不起來的。
李崇索性盤腿坐在地磚上,看著史家兄弟說:「讓朕猜猜看,小史愛卿壹定是聽說王子騰回京,便急著想去見他,共商滅胡大計,是也不是?」
不等史鼎作答,李崇接著笑道:「大史愛卿壹定攔著不讓他去,朕猜的對不對?」
史史鼎兩兄弟,以頭抵地,齊聲說道:「聖明無過於陛下,臣等拜服!」
「聖明個屁!」李崇唻罵壹聲,哈哈笑道,「這世上只有死人最聖明,
因為死人永遠不會犯錯!」
「識人不明,不是兩位愛卿的錯,而是奸賊善於偽裝,正所謂大奸似忠,說的便是王子騰這樣的人。
別跪著了,朕赦妳們無罪,快快起身,和朕共商滅王大計,朕說句心裏話,若是沒有賢昆仲相助,朕要剿滅逆賊,可謂難如登天!」
等史史鼎兩兄弟起身之後,李崇與他們如何共商滅王大計,此處不再壹壹贅述,且說水溶回到北靜王府,直接去了偏院。
在壹個用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步。
這座小院土墻泥瓦,養著雞鴨,院裏還有壹小塊莊稼地,與氣勢恢宏,
金碧輝煌的北靜王府,整體風格完全不搭,反倒更像是壹處農家院落。
北靜王在小院門口,站了壹會,伸手想推門進去,推門的手又停下了,
手停在半空,停了許久才放下。
北靜王又站了壹會,嘆了口氣,腳,轉身便走。
恰在此時,壹個精神翼的白發老翁從屋裏走出來,看見了轉身要走的水溶。
白發老翁臉上的皺紋,壹瞬間便笑開了花。
「小王爺來了,咋不進來呢?我這耳朵是越來越背了,小王爺剛才叫門,我楞是沒聽見。」
老翁壹邊說著,壹邊過來拉著水溶的手,來到壹個石頭碾子旁坐下。
「小王爺妳也真是的,門又沒鎖,妳叫什麽門啊,像小時候壹樣,直接推門進來不就行了,小王爺妳呀,年齡越大,越和老漢我生分咯!」
老翁拍著石頭碾子,說道:「小王爺,這碾子妳還記得不?那年妳才四歲,老漢我正碾糜子呢,老王爺抱了妳過來,妳壹看見這碾子,就要爬上去玩,
老漢我抱著妳,把妳放在碾子上,沒想到啊沒想到,小王爺妳溜壹下,給老漢的糜子上,尿了好大壹攤尿,哈哈,把老王爺氣的,差點打妳屁股,還得是老漢我有面子,把妳護在懷裏,老王爺才沒打得成。
老王爺當時和我說,老孟啊,這糜子吃不成了,扔了吧,我叫人給妳扛十袋來,算是我這小孫子賠給妳的,哈哈,就這樣,老漢我白得了十袋糜子,壹家子人吃了大半年都沒吃完,
小王爺,妳是不知道,老王爺讓我扔了的那些糜子,其實我沒舍得扔,
扔了那是糟踐糧食呢,可不敢糟踐糧食,這是救人活命的東西,再說了,小王爺的尿,不臟,哈哈,幹凈著呢!」
白發老翁絮絮叻叨說了很多,然後又進屋,搬出來很多吃食,堆在碾子上。
「小王爺,這是杏幹,這是杏仁,這是酸棗,這裏還有早上老母雞剛下的雞蛋,老漢我剛煮的,妳小時候可喜歡吃了。」
水溶手裏滿了吃食,擡頭看著白發老翁,喊了聲:「孟爺爺,」
便欲言又止,說不下去了。
白發老翁名叫孟梁,是水溶的爺爺,老王爺的護衛親兵,也是老王爺當年上百名護衛親兵裏,唯壹壹個全須全尾活下來的。
當年大幹遠征西海沿子,結果全軍覆沒,老王爺也被抓了俘虜。
是孟梁化妝成牧民,混在牧民隊伍裏,壹路尾隨,好不容易瞅準機會,
搶到壹匹馬,讓老王爺騎馬先跑,他留下來斷後。
當時,大家夥都以為,孟梁肯定是死了,結果沒想到,他身中數刀,又被射了壹箭,跌落湍水,被沖到下遊,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等他壹路討飯回到京城,已經是兩年後的事情了。
自此以後,老王爺待孟梁,便如結義兄弟壹般,故而水溶喊他孟爺爺。
時光荏苒,老王爺已故去多年,就連水溶之父,也都去世好幾年了,可老孟梁還硬朗得很。
老孟梁說,這是他殺人殺的多,故而長命百歲。
那些被他殺了的賊子,都在下面保佑他多活幾年,省得他下了地府,又來殺他們第二遍。
而整個北靜王府,喊水溶為小王爺之人,也就剩下老孟梁壹個人了。
見水溶欲言又止,孟梁問道:「小王爺,這是咋了?遇到啥難事了?沒事,妳告訴我,誰敢欺負咱北靜王府,老子跟他玩命!」
水溶深吸壹口氣,問道:「孟爺爺,忠義伯府的梁總兵,和您是朋友?」
孟梁聞言,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道:「就憑他,也配當老子的朋友?
哼,他哥梁贊,是咱的生死弟兄,還有賈家的焦大,史家的李三,我們哥四個,壹塊死過好幾回了,我們幾個才是過命的朋友,才是自家哥們弟兄他梁賢,殺個人跟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要不是有他哥護著,他在戰場上早死八百回了,後來還是老忠義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讓他跟了小忠義伯,凈幹些端茶倒水的娘們活。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的官倒是越做越大了,靠看端茶倒水,都能當總兵,小王爺,妳說這大幹,還有天理沒有?還有王法沒有?
別看他現在當了總兵,看見老子,他也得乖乖過來行禮問安,叫我壹聲哥,嘿嘿,小王爺,這不是老漢我的面子大,這是咱北靜王府的面子大啊,
開國勛貴之首,嘿嘿,鬧著玩呢!」
北靜王問道:「孟爺爺,妳有幾年沒見過梁賢了?」
孟梁在腳後跟敲了敲煙鍋,想了想,說道:「有兩三年了,上次見他,
還是他剛得了個小孫子,專門跑過來,請老漢我喝了頓酒,那牛吹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孫媳婦,給他生了條活龍呢!」
北靜王水溶,看著白發蒼蒼的孟梁,站起身子,突然,他『撲通』壹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正在老孟梁壹臉懵逼的時候,只聽水溶高聲道:
「孟爺爺,
為了大幹社稷,
為了北靜王府,
孫兒水溶,
請您老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