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元春綺夢，處置賈家

　　李崇壹大清早便從京營趕回京城，然後又是親政大典，忽悠完徐少湖之後，
　　李崇已是疲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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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乾清宮，他隨便用了點膳食，便沈沈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壹個柔軟滑膩，熱乎乎的身子，貼在自己身後，將自已摟在懷中。
　　聞著那熟悉，而又讓人安心的女人香，睡夢中的李崇喊了聲。
　　「元春姐姐。」
　　「嗯。」
　　賈元春回應壹聲，將李崇緊緊摟在懷中。
　　壹連幾天沒見，她是真的想皇帝了，想她這個傻弟弟了，想李崇這個小壞蛋了。
　　壹想起皇帝離宮那日，抱著她說那些羞人的話，還摸到了那個地方，賈元春便覺得臉頰壹陣發燙。
　　「傻弟弟，壞東西，妳快些長大吧，姐姐，姐姐快熬不..：：：
　　睡夢中的李崇，轉過身子，摟住賈元春的脖子，還是像以前那樣，整個人掛在賈元春身上，將腦袋瓜靠在賈元春寬廣洶湧的胸膛上，繼續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崇緩緩睜開雙眼。
　　入目所見，丘壑縱橫，壹片雪白。
　　李崇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仰著腦袋，看著熟睡中的賈元春。
　　睡夢中的賈元春，眼睫毛輕顫，芙蓉般的面頰壹片潮紅，凹凸有致的身子還扭來扭去。
　　也不知道是做什麽夢了，竟然這麽大反應，不會是噩夢吧？
　　看著近在眼前這張絕美的臉龐，李崇心道，傳說中的睡美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許是察覺到了異常，賈元春突然睜開雙眸，大口大口喘看粗氣。
　　李崇與賈元春四目相對，賈元春突然臉色緋紅，紅得比新娘子的紅嫁衣，還要紅上那麽幾分。
　　好沒來由，賈元春竟然不敢直視李崇，竟然扭過頭去，把那張傾倒眾生的面容，深深的埋在錦被之中。
　　李崇感覺賈元春的身子有些發燙，不會是生病了，發燒了吧？
　　「元春姐姐，妳怎麽了？要不要傳禦醫？」
　　「嗯，我沒事，別傳禦醫，真的沒事，壹會便好了。」
　　果不其然，過了壹會子，賈元春的身子也不燙了，面色也不發紅了，似乎壹切都恢復了正常，和無數個往昔壹樣。
　　但壹切，真的恢復正常了嗎？
　　「元春姐姐，妳做噩夢了嗎？」
　　「沒有，沒有做噩夢。」
　　「那就是做美夢了，」李崇嘻嘻笑道，「元春姐姐，妳不會是夢到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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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沒來由，賈元春又滿面飛紅，又要把臉埋進被子裏去。
　　李崇壹把樓住她的脖子，不讓她把那張紅彤彤的臉蛋藏起來。
　　再然後，李崇上上下下，仔細觀瞧。
　　臉紅也就罷了，那雙眸子竟然也水波流轉，當真是艷若桃李，羞死紅，美艷不可方物。
　　從始至終，賈元春都不敢與李崇對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元春姐姐，這些日子以來，沒有妳在身邊，朕在京營壹直睡不好，要不往後朕出門，妳也隨朕壹起去吧。
　　要是擱在以前，賈元春肯定會說她身為宮女，不能擅自出宮雲雲。
　　而且皇帝出宮，是去做正事，做大事的，總是帶著個女人在身邊，朝臣們看見了會怎麽想？
　　可是今天，賈元春卻羞紅了壹張臉，檀口微張，輕輕說了句。
　　「好。」
　　李崇嘻嘻壹笑，樓住賈元春柔嫩的身子，又鬧了壹會子。
　　過了好壹會，李崇才放開賈元春，賈元春如蒙大赦壹般，趕緊起身穿衣，下榻，喚抱琴打水來，伺候皇帝洗漱更衣，
　　李崇擡頭看了看座鐘，已經寅時三刻了。
　　今天是他親政以後，第壹次參加大朝會，可不能去晚了，讓眾臣以為他貪睡懶覺，進而對他起了輕視之心。
　　孫繼祖伺候皇帝洗漱，賈元春伺候皇帝更衣，隨後，賈元春陪著皇帝壹同用早膳。
　　李崇給賈元春的碗裏，夾了壹塊棗泥山藥糕，看著細嚼慢咽的賈元春，開口說道。
　　「元春姐姐，有些事情，朕得提前和妳通通氣，免得事後妳埋怨朕。」
　　賈元春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筷子，站起身子，垂手侍立，恭聽聖訓。
　　與此同時，賈元春心中暗暗嘆息，這壹天還是來了啊！
　　昨天，皇帝在親政大典上，宣布王子騰夷滅三族，這件事宮裏都傳遍了，她又豈能不知呢？
　　她母親賈王氏，是王子騰的胞妹，這可是在夷三族之列啊！
　　這些日子以來，賈元春壹直為此揪心不已，壹直為此坐臥不安，心緒難平。
　　她想為母親求情，可是她又有些不敢。
　　因為李崇已經不再是往日裏，那個要她哄著，要她抱著，才能不害怕，才能睡得著覺的傻弟弟了。
　　他現在是皇帝了，是動輒淩遲處死大臣，動輒夷人三族，是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的天子了。
　　而且皇帝本就對賈家頗為不喜，若是她貿然求情，壹旦惹怒了皇帝，給賈家招來滅頂之災，那她豈不是害了賈家，害了母親嗎？
　　見賈元春緊張成這樣，李崇微微壹笑，起身拉著賈元春坐下。
　　「元春姐姐，妳我之間不必如此，咱們邊吃邊說，朕是希望別人怕朕，畏懼朕，但朕不希望妳怕朕，畏懼朕，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妳是朕的元春姐姐，朕是妳的小弟弟......
　　」
　　好不容易才將賈元春安撫好，看著繼續用膳，繼續細嚼慢咽的賈元春，李崇緩緩說道。
　　「王子騰夷滅三族，依照朝廷法度，令堂會被發賣為奴，或是充入教坊司，
　　令弟也會被株連......
　　「」
　　李崇話未說完，賈元春便雙眼壹紅，流下淚下。
　　「元春姐姐，妳別哭啊，朕還沒說完呢！像史家兄弟那些有功之臣，朕會下特旨予以救免，至於妳們賈家，朕看在元春姐姐妳的面子上，自然也會予以赦免。」
　　賈元春聞言，如聞天籟，登時便破涕為笑，就要跪下謝恩。
　　不料，卻被李崇壹把攔住。
　　「元春姐姐，妳先別急著謝恩，赦免是壹定會赦免的，但並不是毫無懲處，
　　這壹點，妳心裏要有數才行。
　　朕答應了史家兄弟他們，他們家的王家之女，令其別院居住，奪其浩命，
　　其所生之子，不得繼承爵位，世職，家業，他們如此，妳們賈家也是如此，
　　令堂會被剝奪正妻身份，造命夫人也會被壹並奪，不能住在賈家正房，只能住在偏院，令弟也不再是賈家嫡子，賈家的爵位，世職，家業，令弟也不能繼承。」
　　賈元春聞言，頓時淚流滿面，可她不敢哭出聲來，只能唻嬰暗泣。
　　看著賈元春梨花帶雨，這般可憐模樣，李崇心有不忍，可他還是硬起心腸，
　　繼續說道。
　　「元春姐姐，朕剛剛親政，也不好過分偏袒妳，畢竟這不是家事，而是國事，朕是大幹天子，心裏裝的是九州萬方，肩上扛的是兩京壹十三省，不能為了妳們賈家，破壞朝廷法度，元春姐姐，希望妳不要怪朕。」
　　賈元春跪倒在地，硬咽看說道：「奴婢不怪陛下，朝廷法度如此，陛下也沒法子，這都是王子騰給害的，奴婢要怪，只會怪他這個逆賊。」
　　李崇坐在那裏，居高臨下俯視著，跪伏在自己面前的賈元春，半響沒有說話突然，李崇幽幽問道：「元春姐姐，妳是不怪朕，還是不敢怪朕？」
　　不怪和不敢怪，都是不怪，但其中區別可大了去了。
　　不怪就是不怪，而不敢怪，心裏則是有怨氣的。
　　賈元春聞言，身子壹激靈，猛地擡起頭，淚眼滂沱的看著皇帝，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
　　「妳，妳，妳不信我！？」
　　說著，賈元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大哭起來。
　　剛才皇帝說，她母親賈王氏，要被剝奪正妻身份，要被奪浩命，要像趙姨娘壹樣，搬到偏院去住。
　　她弟弟寶玉，也要被剝奪嫡子身份，不能繼承賈家的爵位，世職，家業。
　　那會她都沒有放聲大哭。
　　可現在，她卻不管不顧，號陶大哭起來。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個從五歲起，便讓她撫養，讓她餵飯穿衣，讓她教其說話，讓她教導讀書寫字，每天晚上還要讓她抱著，才能睡著的貼心人，現在竟然不相信她。
　　這種不被貼心人信任的心痛，這種被貼心人懷疑的委屈，讓賈元春心痛如絞，讓賈元春歌斯底裏，讓她只想放聲大哭。
　　甚至讓賈元春忘了君臣尊卑，脫口而出說了那句。
　　「妳，妳，妳不信我！？」
　　見賈元春反應如此之大，李崇緊忙起身，壹把抱住賈元春。
　　壹邊替她拭淚，壹邊柔聲說道：「元春姐姐，我信妳，除了妳，我還能信誰？我壹時情急，說錯話了，妳原諒我好不好？」
　　皇帝不再自稱朕，而是我。
　　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李崇和賈元春，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
　　過了好壹會，賈元春才略略止住哭泣，在皇帝的屁股上，狠狠的擰了壹下。
　　她不無嗔怪的說道：「妳，妳傷了我的心。」
　　「啊！疼煞我也！」
　　李崇極為誇張的大喊壹聲，然後將腦袋靠在賈元春柔軟的胸前，壹個勁的蹭來蹭去，嘻嘻笑道。
　　「元春姐姐，妳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被李崇這麽壹鬧，賈元春也不由得破涕為笑。
　　她輕輕拍了拍李崇，嗔道：「別鬧，再鬧我可要惱了。」
　　李崇嘻嘻壹笑，便不再鬧了，而是繼續抱著賈元春，正色道，
　　「元春姐姐，朕是想和妳相伴終生的，妳願意嗎？」
　　賈元春紅了雙眼，滿面淚痕，好似帶雨的梨花，可她還是羞怯怯的甜甜壹笑，柔聲道。
　　「奴婢願意。」
　　「都是要相伴終生的人了，還自稱什麽奴婢啊？」李崇笑道，「元春姐姐，
　　我喜歡妳自稱臣妾，要麽就像剛才那樣，自稱我也行。」
　　賈元春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她低著頭，不敢去看李崇。
　　「臣妾，臣妾遵旨。」
　　李崇哈哈壹笑，拉賈元春起身，然後說道。
　　「元春姐姐，妳我相伴終生，是生死壹體的至親之人，妳得想清楚，賈家和朕，哪個與妳更親，過幾天旨意頒布以後，賈家肯定會有人進宮來求妳，到時候妳得知道該怎麽做才行。」
　　賈元春暗嘆壹聲，點頭道：「陛下放心，奴婢，不，臣妾心裏省得。」
　　「那就好，還有壹件事，賈家的賈赦和賈珍，犯了好多事，過些日子，等朝政平穩之後，朕打算將他們倆革職拿問，提前知會妳壹聲。」
　　說至此處，李崇話鋒壹轉，道：「不過妳放心，朕只治他們倆人的罪，不會牽連妳們賈家的。」
　　剛才皇帝說處置她母親和弟弟，賈元春都只是哭，並沒有敢為母親和弟弟求情。
　　和母親弟弟比起來，賈赦無疑遠了很多層，而賈珍更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同族之人罷了，賈元春就更不可能為他們求情了。
　　再說了，賈赦和賈珍做的那些事，賈元春又不是不知道，在她看來，或許沒了這兩個禍害，賈家反而會轉危為安，反而會日漸興盛也說不準。
　　依照大幹會典，大朝會上在卯時初刻舉行，剛才鬧了這麽壹會子，已經寅時七刻了。
　　賈元春為李崇換上天子服飾，伸手幫他理順耳下的革帶，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崇伸手抱住賈元春，柔聲道：「好好在家待著，等著我回來。」
　　說罷，李崇帶著太監孫繼祖，昂首闊步踏出乾清宮，去參加他親政之後第壹次大朝會。
　　此時東方已經漸漸發白，賈元春立於殿門之外，雙眸如水，癡癡的望著皇帝，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賈元春癡癡的望著皇帝壹步壹步，極其穩健的走向冉冉升起的朝陽。
　　「陛下，臣妾等看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