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紅樓當暴君

榻上參禪

歷史軍事

「元春姐姐,太子哥哥會殺我嗎?」
幽深巍峨的宮殿內,忽明忽暗的燭光裏,壹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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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李薛初見,踏雪尋梅,談錢,不傷感情

朕在紅樓當暴君 by 榻上參禪

2025-5-7 16:08

  且說薛寶釵,自從那日讓薛蝌去順天府報官之後,她便壹直在上下打點,希望順天府能對此案上點心。
  順天府接了案子,當天便抓了壹幹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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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接下來,順天府卻什麽動作也沒有了。
  既不審人,也不查帳,就這麽幹耗著。
  薛寶釵讓薛蝌去順天府詢問,壹問便是案子太多,暫時顧不過來。
  明明銀子也收了,可就是不給妳辦事。
  不,準確來說是辦了,但沒完全辦。
  薛寶釵心裏明白,順天府是想拖著,吃完原告吃被告,好好的撈上壹筆。
  京城不比金陵,在金陵,提起薛家,哪個都得高看兩眼。
  可是在京城,在這些京官老爺的眼裏,薛家不過是壹介商戶,過去是輝煌過,但現在已然不行了。
  聽說薛家主母乃是逆賊王子騰之妹,日前已被充入掖庭為奴。
  薛家落魄至此,那就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不趁著這個好機會,好好敲薛家壹筆竹杠。
  那這官,豈不是白當了。
  這壹日,薛寶釵又給順天府使了銀子,約好了要去見順天府通判傅試,最好能見壹見順天府尹沈應元。
  護衛人等已經套好馬車,薛寶釵帶了薛蝌,正準備出門去順天府。
  便在此時,只聽得大門口好壹陣喧嘩。
  薛寶釵蛾眉微燮,趕忙命人前去查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就在這會,只見張德輝壹臉興奮,跌跌撞撞跑進來,大聲喊道。
  「天使,天使,宮裏天使來了,有旨意。」
  薛寶釵聞言先是壹喜,繼而又是壹驚。
  心說那位張公公,難道真的手眼通天,厲害到這等地步?
  這才幾日光景,她和妹妹寶琴進宮的事情,張公公便辦妥了嗎?
  她和妹妹若是進宮,對薛家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薛家可算是絕處逢生了。
  可若是她此時進宮了,京城還有直隸地區的生意怎麽辦,眼下順天府的案子怎麽辦?
  懷著這種既喜悅,又誌誌的心情,薛寶釵看見張詠在前,身後跟著幾名小太監,迤迤然邁進大門。
  薛寶釵連同薛寶琴,薛蟠,薛蝌,以及其他人等,緊忙跪伏在地。
  張詠來至薛寶釵身前站定,高聲道。
  「陛下口諭,著民女薛氏寶釵,於今日申時入宮陛見。」
  雖說皇帝口諭,並未明確說明要將薛寶釵,和薛寶琴納入宮中,但薛寶釵能入宮見駕,這份天大的恩典,已經足以讓薛家上下欣喜若狂了。
  薛寶釵和薛寶琴眼圈微紅,險些落下淚來。
  薛蟠則悵然若失,母親不在了,妹妹若是也進了宮,他怎麽辦?
  他倒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了,往後再也沒人能管著他了。
  但他真的不想要這種自由自在,他真的很想被母親管著,被妹妹管著。
  薛蝌則滿臉激動之色,薛家終於有救了。
  宣讀完口諭之後,張詠的態度,很明顯比以往更親切了幾分,甚至還帶著些恭敬。
  他親手扶起薛寶釵,說道。
  「姑娘準備壹下,速速隨咱家入宮吧!」
  說罷,張詠又補了壹句。
  「陛下已經下旨,令順天府嚴查妳們家的案子,姑娘,妳可以放心了。」
  薛寶釵聞言,如聞天籟,眼圈又是壹紅,眼看著便要滾下淚來。
  張詠見狀,連忙提醒道:「姑娘莫要哭泣,待會便要見駕,眼晴若是哭腫了,惹得陛下不喜,
  那可就壞事了。」
  薛寶釵聞言,連忙止住淚水,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之情,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千萬不要哭出來。
  接著,她朝張詠福了壹福,道:「公公稍待,我回屋收拾壹下。」
  見薛寶釵給他行禮,張詠連忙側身躲開,意思他承受不起。
  「姑娘回屋慢慢收拾便是,咱家便在這裏等著,姑娘往後莫要再給咱家行禮了,免得折了咱家的壽數。」
  說著,張詠又悄聲道:「陛下喜歡女孩子穿得艷麗些,姑娘還須謹記於心。」
  薛寶釵聞言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她日常不喜艷麗,穿衣多以素雅為主,且多是半新不舊的家常衣服。
  既然皇帝喜歡女孩子穿得艷麗壹些,那往後說不得,她得改改樣子了。
  薛家之人和張詠,從金陵壹路跟來京城,相處時間已然不短了,還從未見他如此恭謹小心過。
  薛家眾人紛紛喜上眉梢,這位宮中大監對待薛寶釵,完全是像對待宮中貴人壹樣啊!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皇帝雖然沒有明確下旨,但他們家姑娘,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薛寶釵回屋梳洗打扮不提,外面的張詠,自然有薛家之人上茶,殷勤伺候著。
  說來也怪,以往薛家給張詠塞銀子,只要不是太為難的事兒,張詠基本上是來之不拒,照單全收。
  而這次,薛寶釵臨進屋之時,示意薛蝌給張詠銀子。
  薛蝌連忙塞給張詠壹張兩千兩的銀票,不料想,這次張詠卻打死也不收了。
  最後拉扯了半天,張詠才勉強收了壹張五十兩的銀票,算是茶錢,
  見此情景,薛蝌等人又是壹驚,看來皇帝對薛寶釵很是重視啊!
  不然,張公公怎麽連銀子都不敢收了。
  看著薛家眾人壹個個又驚訝萬分,又喜上眉梢的表情,張詠表示他也很無奈。
  連人都沒見著,只是聽他幹爹說了幾句,皇帝便命人去給順天府尹沈應元傳旨,讓他務必詳查薛家的案子。
  還特意囑咐,那些敢侵吞主子財產的惡奴,不僅人要殺,連貪了的銀子,壹兩不少的也要追回來。
  陛下如此重視薛家,如此重視薛寶釵,他張詠就算再長八個腦袋,也不敢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的收薛家的銀票了。
  過了壹會,重新梳妝打扮的薛寶釵,緩緩走出房門,別說張詠,就連薛家眾人都給驚著了。
  只因他們從未見過薛寶釵如此打扮。
  裏面是壹件杏黃色牡丹刺繡圓領褚子,被色交領襖子,下身是壹條桃紅色牡丹長裙,外披壹件大紅牡丹團花鬥篷。
  脖子上戴著壹件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金項圈,除此之外,鬢上還插著壹件壹步三晃的金步搖。
  如此裝扮的薛寶釵,當真是明艷照人,好似牡丹盛開,百花盡皆失色。
  張詠看了連連贊嘆,連忙躬身請薛寶釵先行,而他則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出府門,上馬車,入宮見駕。
  此時已近申時,李崇在武英殿處理完朝政,正坐在廊下圍爐觀雪。
  好大的雪,壹連下了五六天了,明年壹定是個豐收年。
  已經有無數朝臣上賀表,說這是陛下登基親政,給天下黎民帶來的祥瑞。
  花花轎子眾人擡,還能增強皇權的神聖性,李崇也沒有過多推辭,便接受了這些賀表。
  便在此時,李崇遠遠瞧見,太監張詠等人,擁簇著壹位紅衣女子,踏著漫天飛雪,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離得太遠,具體相貌如何,李崇瞧得不甚真切,但衣服上那紅艷艷的牡丹花,卻是看得壹清二楚。
  遠遠望去,像極了在無垠的雪原上,盛開了壹朵艷壓群芳的牡丹花。
  等瞧見了皇帝坐在廊下,正遠遠的看著他們,張詠示意薛寶釵快走幾步。
  待走到了廊上,薛寶釵來至李崇面前,掀開鬥篷,盈盈下拜。
  「民女薛寶釵,即見陛下。」
  李崇微微壹笑,道:「擡起頭來,讓朕瞧瞧。」
  薛寶釵俏臉壹紅,擡起頭來,看著皇帝。
  只看了壹眼,薛寶釵便羞得低下頭去,心裏壹個勁的贊嘆,皇帝當真生得好相貌。
  而李崇卻多看了薛寶釵幾眼。
  只見她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肌骨瑩潤,體態豐腴,當真是明艷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好沒來由,李崇想起壹個詞。
  國泰民安臉。
  李崇微微壹笑,擺擺手,讓薛寶釵起身。
  接著,他命戴權搬來壹個繡墩,也不進殿,便和薛寶釵圍爐而坐。
  薛寶釵壹直紅著壹張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李崇,則壹直看著薛寶釵,也壹直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麽圍爐而坐,卻相對無言。
  過了好半天,李崇才慢悠悠的問道。
  「為了進宮,妳們家願意花四五十萬兩銀子,朕若是應允妳,再過幾年,封妳為妃,還有妳妹妹,也壹道封妃,妳們家願意出多少錢?」
  薛寶釵壹楞,擡頭看著皇帝,壹臉的難以置信。
  在入宮之前,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皇帝見了她,會和她說些什麽。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皇帝和她說的第壹句話,竟然是錢,竟然是黃白俗物。
  看著薛寶釵壹臉的驚論莫名,李崇笑道:
  「朕身為大幹皇帝,管著萬兆百姓,要想當好這個皇帝,要想讓黎民百姓不至於凍餓而死,其要旨有二,壹日用人,二日使錢,故而錢,才是這世上最最要緊的東西。」
  說到這裏,李崇看著薛寶釵,問道。
  「妳出身商人世家,不會也像那些虛偽的士大夫壹樣,壹個個心裏愛死了錢,嘴上卻羞於提及,甚至自我標榜,視金錢如糞土吧?」
  薛寶釵聞言,心裏壹急,連忙說道:「當然不會,我不是那樣的人。」
  旋即,她認識到此言不妥,似乎有些冒犯聖顏,連忙解釋道。
  「民女壹時情機,口不擇言,還請陛下恕罪。」
  李崇擺擺手,示意他並不介意,然後又問了壹遍那個問題。
  若是封妳和妳妹妹薛寶琴為妃,妳們薛家願意出多少銀子。
  薛寶釵這會已經麻了,既然皇帝不按常理出牌,那她只能見招拆招了。
  她思索片刻,道:「若是陛下現在要,民女只能籌措到五十萬兩,若是能給民女半年時間,民女便能獻給陛下壹百萬兩,若是陛下能給民女三年時間,民女定能給陛下兩百萬兩。」
  李崇不置可否,嘆息道。
  「以妳的人品容貌,即使妳們薛家壹兩銀子也不出,朕也會封妳為妃,讓妳伴朕左右的。」
  李崇這話,讓薛寶釵心裏,多多少少好受了點。
  她暗暗告訴自己,皇帝看上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他們薛家的錢。
  便在此時,只聽皇帝接著說道:「但是沒法子,朕剛剛親政不久,想幹的事情有很多,但朕手裏沒錢,為之奈何?
  就說朝中最近幾件小事吧,安陽黃河決口,渭州蝗災,倭寇進犯紹興,成都府老秀才造反,江西苗匪作亂,還有南直隸有水匪為禍壹方。
  每壹件事,都需要大把的銀子,但是國庫空虛,入不敷出,妳當著薛氏的家,朕不知道妳難不難,但朕當著整個天下的家,當真的是如履薄冰,步步維艱啊!」
  說罷,李崇笑道:「說起這個南直隸鬧水匪壹事,還和妳們薛家有關系,戴大檔,妳和她說說吧!」
  見皇帝剛壹見面,便問薛寶釵,朕給妳封個妃子,妳能給朕多少錢?
  古有昏君賣官爵,今有聖君以妃位賣錢,壹直伺候在旁邊的戴權,整個人都已經麻了,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心說,陛下,您是皇帝,您是天子啊!
  怎麽能像市井之徒那樣,當面與人拿此事來討價還價呢?
  您要是真的缺錢,老奴還有點積蓄,老奴願意全部獻給您啊!
  就算您真的要拿妃位來賣錢,也沒必要您親自來談啊!
  您給老奴暗示壹番,老奴去替您談這筆買賣,您不就既得了實惠,又不損天子聖德嗎?
  戴權正在胡思亂想之時,聽見皇帝叫他,連忙收起心中遐想,將南直隸水匪,其實是蘇家,陳家,還有其他幾個世家大族,專們花錢養著,用來劫掠薛家商隊,甚至是覆滅整個薛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壹遍。
  薛寶釵聽完戴權所言,登時被嚇得花容失色,緊忙跪倒在地,叩首道。
  「陛下救我,陛下救救我們薛家。」
  李崇站起身子,伸手扶起薛寶釵,溫言道。
  「朕已命三等公史,率精兵數千,不日將南下金陵,放心,妳們薛家不會有事,倒是想要吞了妳們薛家的那幾個世家大族,他們要人頭落地,滿門抄斬了。」
  薛寶釵聞言,松了壹口氣,都不用李崇點撥,薛寶釵便主動投其所好。
  「陛下,民女願捐銀二十萬兩,以充軍需。」
  李崇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接著,他又問道。
  「那幾家在各地,應該也有很多產業,很多商鋪,若是朕打包賣給薛家,妳能出多少錢?」
  薛寶釵先是壹驚,繼而又是壹喜,再然後則是苦笑壹聲。
  蘇家,陳家,還有其他幾家,單拎壹個出來,財力或許沒有他們薛家雄厚,但他們加壹起,卻不是區區薛家可以相比的。
  這幾家在兩京壹十三省的產業,薛寶釵想不想吞下呢?
  想,非常非常想。
  但薛家沒有這麽多銀子啊!
  非不為,實不能也!
  突然,薛寶釵美目壹凝,計上心來。
  既然皇帝別開生面,喜歡和她談生意。
  那她為什麽不在商言商,真真正正的和皇帝談壹筆生意呢?
  薛寶釵思索片刻,道:「陛下,哪怕是把薛家給賣了,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子,但是,」
  說至此處,薛寶釵溫婉壹笑,接著說道。
  「但是陛下可以用這些產業入股啊!」
  李崇眉尖壹挑,異的看著薛寶釵,心說妳還真的要和朕做生意啊?
  「朕占幾成股份?」
  見皇帝不僅不以為,反而問自己,他能占幾成股,薛寶釵也是驚喜交加。
  驚的是皇帝年僅十歲,不僅長於治國,在做生意上,似乎也極為天分。
  不經意間,薛寶釵竟有了壹些相惜,將李崇引為知己的意思。
  她抿嘴壹笑,道:「陛下想要多少股份,民女便給多少股份,畢竟,就連,就連,」
  說到這裏,薛寶釵面色配紅,羞怯怯的說道:「畢竟就連民女,都是陛下的。」
  李崇哈哈笑道:「那此事,先等他們抄了那幾家,有了具體數目了再說吧。」
  突然,李崇皺眉道:「是不是朕入了股,薛家的生意,便離不開妳,妳便暫時入不了宮?」
  薛寶釵神色壹黯,不管皇帝入不入股,薛家的生意,暫時都離不開她。
  本來她想著,運作她和妹妹寶琴入宮,最快也得壹兩年時間,到那時,薛家的生意也被她理順了,薛蝌也被她給教導出來了。
  到時候她和妹妹寶琴入了宮,生意則交給薛蝌打理,可謂兩全其美之策。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進京不過七八日,竟然見著了皇帝,竟然能入宮了。
  見薛寶釵神情如此,李崇嘆息壹聲,心說錢,朕想要,人朕也想要,確實有點難為她了。
  李崇問道:「令兄可有理財之能?」
  薛寶釵搖了搖頭,說道:「家兄於理財上壹竅不通,而且陛下旨意,家兄是不能承繼薛家產業的。」
  李崇恍然,這才想起薛蟠,和賈家那個賈寶玉壹樣,被逆賊王子騰牽連,沒了嫡子身份,不能繼承家業。
  他又問道:「薛家子侄之中,就真的沒有可堪造就之材了嗎?」
  薛寶釵回答道:「民女之堂弟薛蝌,在生意上還算有些天份,但此時尚嫌稚嫩,還得再歷練歷練,才能委以重任。」
  李崇點點頭,示意戴權拿過來壹個令牌,遞給薛寶釵。
  「朕授妳任意出入宮禁之權,往後妳在外替朕管著生意,每隔兩三日,妳便進宮來讓朕瞧瞧妳,
  反正離朕大婚還早,等過幾年,生意理順了,薛也調理出息了,到時候妳再入宮吧,
  至於令妹,倒不牽扯這些,過幾日便可讓她入宮,令妹入了宮,外面那些人便不敢再欺負妳們薛家,妳做起生意來,也能方便順遂壹些。」
  李崇已經決定了,要將薛家這只小金雞,變成壹只大金雞,讓它每年給他這個皇帝,多多的下幾個大大的金蛋,只有這樣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而第壹步,便是將南直隸那幾家的產業,作價入股到薛家。
  如此壹來,薛家的生意,李崇便是大股東,故而他說讓薛寶釵,在外面幫他管著生意,倒也沒有說錯。
  以往抄家得來的那些產業,田莊還好,有固定價格,也有固定畝產量,即便被人中飽私囊,水分也比較有限。
  而商鋪,貨品這些東西,不同的時期,便有不同的價格,很容易被人鉆空子。
  若是發賣,往往會被有權勢之人,以極低的價格買了去。
  而若是官府直接經營,呵呵,那還不如發賣呢?
  發賣雖說大多都是賤賣,但至少還能換些銀子,而官府直接經營,用不了幾年,不僅不賺錢,
  內廷還得往裏面貼錢。
  畢竟不是自己的買賣,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實心用事,大多數人都在上下指油,中飽私囊。
  到最後,內廷有可能還欠他們的銀子,因為他們是在貼錢,幫內廷經營這些產業。
  而李崇將這些產業,全部作價入股到薛家,至少在他這壹代,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至於下壹代,乃至下下壹代,只能說,這世上哪有壹勞永逸的事情?
  他現在用薛家,是因為薛寶釵。
  而他的後人,自然也有他們的親近之人,到時候他們再吃了薛家,為下壹代皇帝服務,此乃自然更替之理也。
  俗話說,壹朝天子壹朝臣,皇商亦是如此。
  想明白這些事情,李崇上上下下打量著薛寶釵,尤其是她身上那件大紅牡丹團花鬥篷,李崇特意多看了幾眼。
  原著裏的薛寶釵,不是藏愚守拙,日常裝扮皆以素雅為主,今兒這身打扮,怎麽如此艷麗,如此符合朕的審美呢?
  李崇心裏在想什麽,薛寶釵自然不會知道,他還以為皇帝是在看她的容貌身段,把個薛寶釵給看得面色更紅,眼中羞怯之意更濃。
  李崇扭頭看向戴權,問道:「戴大瑾,前些日子鐵網山打圍,將士們獻給朕的皮子,做得了幾件狐裘?」
  「回稟陛下,剛開始做得了三件,後來又做得了三件。」
  李崇點點頭,道:「都拿過來,讓她挑壹件,算是朕的見面禮。」
  不多時,戴權捧過來壹個盒子,打開壹瞧,裏面裝有三件狐裘。
  壹件通體火紅,沒有半點雜色,和前些日子送給林黛玉那件,簡直壹模壹樣。
  還有壹件也是大紅色,但毛色之中,略微透出幾許粉紅之色。
  而另壹件,則通體青百之色,顯得淡雅素凈。
  以薛寶釵本心而論,她更喜歡這件青白色的,若是披在她身上,不顯半點富貴之相,反而會生出幾分出塵之意。
  但是張公公特意叮囑過,皇帝喜歡女孩子穿得艷麗壹些。
  薛寶釵投皇帝所好,眼晴刻意不去看那件青白色狐裘,而是盯著那件火紅色狐裘,和那件大紅中帶有幾許粉色的狐裘,看來看去,似乎兩件都喜歡,壹時之間難以決斷。
  見薛寶釵如此,李崇微微壹笑,便替薛寶釵做了決定。
  「三件狐裘,妳便都拿著吧,那件粉色的,替朕送給令妹,那件白色的,妳在家裏日常穿,至於這件紅色的,往後妳進宮之時,穿著它讓朕看。」
  薛寶釵聞言,又驚又喜,癡癡地看著李崇,美目含淚,竟無語凝壹。
  此時的薛寶釵,心中只有壹個念頭,皇帝懂我,他是真的懂我,
  他知道我性好素雅,不喜艷麗,便讓我平日在家之時,穿這些淡雅壹些的衣裳。
  而他又喜歡艷麗,故而讓我往後進宮,穿得艷麗壹些,好讓他瞧。
  見薛寶釵美目含淚,癡癡地望著自己,李崇微微壹笑,趁熱打鐵,起身為薛寶釵脫下身上,那件大紅色牡丹團花鬥篷,替她披上這件火紅色狐裘。
  李崇問戴權道:「禦花園的臘梅可開了嗎?」
  戴權回答道:「昨日開了幾株,只是還未到全盛之時。」
  李崇看著薛寶釵,笑道:「朕很喜歡未央這個詞,未達頂點,永遠欣欣向榮,臘梅初放,即是未央之時,最是好看,妳可願與朕壹起踏雪尋梅嗎?」
  薛寶釵面帶紅霞,低聲說道:「民女願意。」
  「都到這會了,妳難道還要自稱民女嗎?」
  薛寶釵聞言,臉上紅暈久久不散,眼中羞怯之意更濃了幾分。
  「臣妾,臣妾願意。」
  李崇哈哈壹笑,牽著薛寶釵的黃小手,便逕往禦花園而去,
  且說順天府尹通判傅試,昨日薛家那個薛蝌前來拜見他,給他孝敬了壹千兩銀子,好說列說,
  他這才同意今兒見薛家那位主事人壹面。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薛家人前來,傅試壹下子便怒了。
  壹個早已落魄的皇商,主母都被充入掖庭為奴了,竟然還敢擺這麽大的架子,竟然敢放妳傅大爺的鴿子,當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不整整妳,不讓妳們薛家再多出點血,妳們便不知道這裏是天子腳下,更不知道妳傅大爺不是個好惹的。
  想至此處,傅試來至府衙後園,求見府尹沈應元。
  見到沈應元之後,傅試便添油加醋的說了好壹通。
  其意思便是薛家早已經敗落了,趁著現在還有油水,狠狠的宰薛家壹刀,最好是把薛家弄得半死不活,讓薛家成為府尹大人的錢袋子,以後予取予奪,豈不美哉。
  沈應元本來的主意也是如此,只是傅試所說,很明顯更進了壹步。
  他只是想多撈點錢,而傅試的意思,則是在撈錢之外,再幹點別的事情,好好的整整薛家。
  沈應元不置可否,想了想說道,
  「妳是通判,薛家這案子是妳份內之事,如何辦理妳毋需請示本官,只是本官奉勸妳,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惹出什麽亂子來。」
  沈應元這話,雖然有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壹句,但傅試心裏明白,幹他們這壹行,哪有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家不都是趁妳病,要妳命,上樹拔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嗎?
  府尹大人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撇清他自己,萬壹惹出什麽亂子來,妳傅試自己收拾,別連累人家府尹大人就行。
  見府尹大人放權給自己,傅試喜出望外,正要出去找薛家的麻煩。
  恰在此時,順天府府丞趙維,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宮裏來人了,有旨意。」
  沈應元壹驚,連忙穿戴好官服,小步快跑著去前衙接旨。
  前來宣旨的大監,沈應元並不認識,但他臉上那兩道極為孩人的刀疤,卻看得沈應元,和傅試等人心驚膽戰。
  等沈應元等人跪伏在地之後,小桂子展開聖旨,高聲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朕自登基以來,士農工商,國之四民,皆各安其道。
  薛氏商號,乃朕之皇商,累世經營,誠信為本,然近有惡仆欺主、侵奪東家產業之事,實乃目無王法,悖逆綱常!
  著順天府尹沈應元,即刻嚴查此案,務須秉公執法,徹查涉事人等,追繳贓款,歸還本主。
  若有徇私枉法、懈怠瀆職者,朕定當嚴懲不貸!
  欽此!」
  沈應元心裏又驚又懼,壹臉誌忑的起身接旨。
  等小桂子走後,傅試面色蒼白,大著膽子過來。
  「大人。
  傅試話還未說出口,只見沈應元斷喝壹聲道。
  「閉嘴,妳想死,別拉著本官!」
  說著,沈應元便命人備轎,他要去薛家拜訪。
  不,這樣說有失府尹大人的身份。
  他順天府尹沈應元,明鏡高懸,嫉惡如仇,要去苦主薛家,為其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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