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紅樓當暴君

榻上參禪

歷史軍事

「元春姐姐,太子哥哥會殺我嗎?」
幽深巍峨的宮殿內,忽明忽暗的燭光裏,壹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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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王子騰,夷三族

朕在紅樓當暴君 by 榻上參禪

2025-5-7 16:08

  京營,中軍大帳。
  宦官戴權。
  北靜王水溶,神武將軍馮唐,史家兄弟等勛貴。
  賈雨村,張兩位文官。
  李崇魔下所有重要人物,今兒壹個不少都到齊了。
  水溶他們進帳後,看見賈雨村,紛紛目露好奇之色。
  今兒能站在這中軍大帳裏的人,無壹不是皇帝的心腹之臣。
  此人身形高大,姿容甚偉,他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啊!
  壹眾勛貴看著賈雨村,賈雨村也在默默觀察著他們。
  看來看去,發現帳中只有他和張兩個文官,賈雨村心下訝然,又欣喜萬分他驚訝的是,皇帝魔下只有這麽點人,卻能扳倒胡玄機,拿下王子騰,真真聖天子臨朝,心智和手段都深不可測。
  他欣喜的是,皇帝魔下文官不多,
  不,不是不多,而是很少,
  如此壹來,豈不正是他施展平生所學,大展宏圖的好機會嗎?
  想至此處,賈雨村嘴角微微上揚,心說天聰朝將來的內閣首輔,我賈雨村誌在必得。
  眾人到齊之後,李崇輕咳壹聲,道:「眾位愛卿,朕明日即將歸京,在此之前,有件事要和大家議壹議,那便是王子騰,該如何懲處?」
  眾人聞言,紛紛低頭思索。
  便在此時,北靜王水溶率先開口,道:「王子騰舉兵造反,罪在不赦,微臣建議誅其九族,震宵小,以做效尤。」
  水溶此言壹出,當真石破驚天,那些勛貴們,壹個個面色大變。
  誅九族,這可是最最嚴厲的雷霆手段了。
  古往今來,幾乎每壹位皇帝,都將誅九族掛在嘴邊,可真正被誅九族的,卻只有楊玄感壹人而已。
  為何?
  因為誅九族打擊面太大,會影響朝局穩定,會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會把壹些本來忠心耿耿之人,壹夜之間給逼得造反了。
  就拿王子騰來說,大幹開國百余年,壹眾開國勛貴互相聯姻,幾乎家家有親。
  若是誅其九族的話,幾乎每壹個勛貴家裏,都得死上壹批人,也包括今天站在這裏,為皇帝立下汗馬功勞的壹眾勛貴們。
  軍帳之內,壹眾勛貴面面相,神情凝重之極。
  北靜王這話,該怎麽接?
  反對吧,會不會顯得我們不忠心?
  贊同吧,妳讓我們自己殺自己?
  老子提著腦袋,冒著全家被殺的風險,跟著皇帝九死壹生,最終幹掉了逆賊王子騰。
  結果,我還得死全家,那老子當初,還不如跟著王子騰幹呢!
  想來想去,這不是扯淡嘛!
  保齡侯史見狀,站出來說道:「陛下,微臣以為北靜王之言不妥,
  就拿微臣來說,微臣的祖母是王家之女,依著北靜王的意思,連我都要殺了?連我們史家全族,也要被抄家滅族嗎?」
  說至此處,史滿面通紅,『撲通』壹聲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微臣不是為逆臣王子騰求情,而是誅九族實為不妥,也有損陛下仁德,還請陛下明察!」
  有人帶頭,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壹眾勛貴紛紛跪地,說自己家和王子騰也沾親帶故,真要誅九族的話,我們也得跟著壹起死雲雲。
  甚至有人哭著說,死便死了,又有何懼,只是以後不能再為陛下盡忠,微臣心中愧恨無極雲雲。
  見此情景,李崇與北靜王對視壹眼。
  然後李崇微微壹笑,壹切盡在朕意料之中。
  李崇小手壹揮,讓壹眾勛貴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他呵呵笑道:「眾位愛卿過慮了,妳們隨朕出生入死,大敗五萬京營叛軍,
  擒拿逆賊王子騰,為朕立下了汗馬功勞,朕處置王子騰,若是連妳們都牽連在內,那朕成什麽了?
  哪怕是夏桀商紂那樣的昏君,也不會自斷臂膀,行此昏庸之事吧!我大幹以仁治天下,朕即位以來,常以仁心自省,不敢輕施殺戮,誅九族此等有傷天和之事,朕寧死不為也!」
  說罷,李崇看向北靜王水溶,道:「誅九族之論,愛卿莫要再提了。」
  北靜王躬身行禮,點頭稱是,其他勛貴也紛紛行禮,齊聲贊道。
  「陛下仁德為懷,感佩天地,臣等敬服。」
  壹番拉扯之後,如何處置王子騰,還是得拿個章程出來。
  帳中眾勛貴妳看我,我看妳,誰也不說話。
  畢竟不誅九族,那就只能夷三族了。
  這個牽連面小壹些,但也會傷及他們,或者傷及他們的那些老親們。
  要知道王子騰的母族和妻族,那可都是勛貴之家啊!
  突然,史鼎撓撓頭,說道。
  「既然誅九族不妥,要不滿門抄斬吧,既懲治了王子騰,也不會牽連到大家夥。」
  史鼎傻乎乎的提議滿門抄斬,壹眾勛貴紛紛表示贊同。
  滿門抄斬好啊!
  既懲治了王子騰,也不會連累到他們。
  就連壹直沒有表態的神武將軍馮唐,都出言表示贊同。
  北靜王水溶見狀,連聲表示反對,說滿門抄斬太輕,不足以震朝中宵小之徒。
  還提起了二十七年的舊事,說當時凡是跟著先戾太子,義忠親王謀反的勛貴大臣,有壹個算壹個,全都夷滅三族,沒見著有哪個只是滿門抄斬便算了。
  大幹開國至今,北靜王府壹直都是開國勛貴之首,壹眾勛貴也都以北靜王馬首是瞻,可今日事關己身,他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紛紛出言反駁北靜王。
  甚至有人陰陽怪氣的說,當年先戾太子義忠親王謀反,是怎麽壹回事,妳北靜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至於那麽多的勛貴大臣,盡皆夷滅三族,那是在懲處逆賊嗎,分明是黨同伐異,清除異己。
  禮部郎中張也出言表示反對,說謀逆大罪,就應該誅滅九族,最輕最輕也得夷三族。
  若只是滿門抄斬,不是在變相的鼓勵造反嗎?
  反正只是死全家,牽連不到別人,那些宵小之徒跟著別人造反,甚至是蠱惑別人造反,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嗎?
  這些勛貴面對北靜王水溶,最多也就是出言反駁,陰陽怪氣幾句罷了,可他們面對張敞這個禮部郎中,那可就豪邁多了。
  客氣點的拿皇帝剛才的話來壓張,陛下方才都說了,即位以來,常以仁心自省,不敢輕施殺戮,妳壹個文官,殺心咋這麽重呢?
  不客氣的,甚至直接開罵,儒家的仁義禮智信,仁字排第壹,妳好歲也是兩榜進士,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大帳內吵成壹團,賈雨村冷眼旁觀,壹直沒有說話。
  他在心裏連聲冷笑道,這些人跟隨皇帝剿滅王子騰之時,個個甘冒箭矢,人人奮勇爭先,可謂是忠臣良將。
  可壹旦傷害到他們的自身利益,便坐不住了,壹個個都跳了出來。
  呵呵,這就是勛貴!
  不對,文臣也是如此。
  甚至只要是人,皆是如此,也包括他賈雨村在內。
  想至此處,賈雨村微微擡頭,瞧了眼高坐禦座之上,面色如常,不見壹絲喜怒之色的皇帝。
  他在心中不免付度,眼下這副局面,皇帝是早有預料呢,還是始料未及?
  這壹切,李崇看在眼裏,雖說早有預料,可還是稍微有點失望。
  難道妳們真的看不明白,水溶和張,是在替朕說話嗎?
  歷朝歷代,凡是稍微有點腦子的皇帝,在處置此種謀大逆的不赦之罪之時,
  皇帝都會全場神隱。
  先由心腹重臣提出壹個極為嚴酷,讓眾臣難以接受的方案,皇帝則以有傷天和為由,壹而再,再而三的予以拒絕。
  因為皇帝要仁德為懷,行事不能暴戾,不然容易在史書上留下汙點,招致千古罵名。
  在誅九族,或者夷三族之時,皇帝為了彰顯其仁德,不僅在議定誅殺範圍之時神隱。
  在誅殺進行之時,也會故意放過那麽壹兩個,表示皇帝仁德為懷,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前明開國皇帝朱元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明君,也是讀書人口誅筆伐的暴君,可他在殺人全家之時,每次都會故意放過那麽壹兩個。
  比如胡惟庸案,前後株連三萬多人,朱元璋卻唯獨放過了胡惟庸的小兒子,
  只是將其流放充軍。
  還有李善長案,全家七十多口被殺,卻放過了李善長的兒子和侄孫。
  再有藍玉案,壹共殺了上萬人,卻沒殺藍玉的女兒。
  不僅沒殺,朱元璋還把藍玉制成標本,送給了藍玉的女兒,讓她掛在床頭,
  日日緬懷其父。
  嘿嘿,好貼心,有沒有?
  而藍玉遺腹子藍昌建,似乎好像仿佛也沒殺。
  而歷史上唯壹壹個被誅九族的楊玄感,其實並沒有嚴格按照九族消消樂來執行。
  畢竟人家弘農楊氏,還活得好好的,照樣是名門望族。
  真要按九族全滅的玩法,弘農楊氏早他娘的殺絕種了。
  再說回議定誅殺範圍之時,皇帝再三否決那個極為酷烈的方案之後,心腹重臣才會勉為其難,提出那個謀劃了很久的備選方案。
  有了上壹個極端方案的襯托,這個方案便顯得寬容許多,朝野各方也就更容易接受壹些。
  不知道是哪位大佬說過,中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警如妳說,
  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壹個窗,大家壹定不充許的。
  但如果妳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便願意開窗了。
  李崇和北靜王水溶,壹早便導演好了這場戲,壹開始也很順利,水溶提出誅九族,眾人紛紛表示難以接受。
  接下來,水溶會按計劃,提出夷三族,眾人壹想,這個比誅九族好,差不多也就默認了。
  可是讓李崇始料未及的是,史鼎這個大山炮,平時了吧唧的,關鍵時刻給妳拉了壹坨大的。
  沒辦法,李崇只好親自下場了。
  悠悠青史之上,也定然會記載,京營節度使王子騰謀大逆,眾臣議定滿門抄斬,上執意不許,遂夷其三族,自此坐實暴君之名。
  算了,暴君就暴君吧,誰讓手下這幫山炮,玩不了這種政治高端局呢!
  埃,手下堪用的文臣還是太少。
  若是胡玄機,閆茂青,孟元康,或者是黃光升,趙溫華,章鳳翼,他們之中,但凡今天有壹個人在這,水溶剛壹張口,他們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表演了。
  這種政治遊戲,世家大族玩了幾千年,早他娘的爛熟於心了。
  想至此處,李崇警了壹眼賈雨村,心說這人是有才,但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政治經驗還是不足啊!
  要麽就是他壹直在揣度朕的意思,壹時之間拿不準,不敢貿然開口。
  就在帳內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李崇輕咳壹聲,緩緩站直了身子。
  他環視帳內眾人,沈聲說道:「諸位愛卿所言,都有幾分道理,但是妳們只考慮了自家的利弊得失,卻唯獨忘了,王子騰謀逆,朕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李崇此言壹出,賈雨村雙眼壹亮,神情微動,眼神莫名。
  剛才還吵得面紅耳赤的壹眾勛貴,紛紛閉了嘴,跪地請罪。
  看到這壹幕,李崇在生氣之余,略感欣慰。
  看來這些人還是忠誠的,只是欠缺政治智慧,註定玩不了政治,只能是帶兵打仗的料。
  「朕以沖齡踐祚,年方十歲,外朝那些文武大臣,那些讀書人,那些地方督撫,那些總兵參將,壹個個都視朕為白癡天子,壹個個都認為朕屏弱可欺,也正因為此,才有了王子騰謀逆壹事,
  朕問妳們,若朕不是十歲,而是二十,三十,正當壯年,若朕沒頂著這個白癡之名,而是朝野公認的聰明睿智,英明神武之君,王子騰他能造反嗎?他還敢造反嗎?
  故此,朕此次大敗五方京營叛軍,擒拿王子騰,不僅僅是朕坐穩皇位之戰,
  更是朕的立威之戰,朕此次懲處王子騰,不僅僅是治其謀大逆之罪,更是要震朝野各方,震鑷那些宵小之輩,
  朕聯要用王子騰的人頭,用王子騰三族的人頭,告訴朝野各方,告訴整個天下,也告訴那些蠢蠢欲動的蟲們,朕雖然年僅十歲,但絕非任人欺辱之君,若是有誰不信邪,非要來挑戰朕,王子騰便是他的黃泉同路人!」
  說罷,李崇重新坐回禦座,壹臉無奈的揮揮手,道。
  「朕說完了,妳們繼續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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